黃猛取出牙簽,折成一小截一小截的,仔細比較一下尺寸,滿意的笑了。他溫柔的撐開岸介信的眼皮,用牙簽支起。確認沒有任何遺漏,他站起身,拍拍手道:“完美,實在太完美,您說是嗎?這樣的數據才夠真實。”
“先生,小兄弟,小爺,爺爺,我求求您,放過我吧。您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您。”岸邊信再也不顧及什麼麵子,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
“您老有什麼安排直接說,不用行這麼大禮。不就是放下你嗎?我這就辦。”黃猛強忍住笑容,認真的答道。
頓時全場一陣爆笑,放過與放下,一字之差,那卻是天壤之別,就連郝傑也不得不佩服黃猛是個人才。
“你們幾個搭把手,要快一點,這煙有點厲害。”黃猛跟身邊幾個同學說道。
“一二三。” 幾個同學閉起眼睛,打開窗戶,然後快速將岸邊信扔了出去,然後飛速的關好窗戶。
這時郝傑走到窗戶邊向外望去,岸邊信的那肥碩的身軀正在空中飄蕩。大街上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示威的群眾應該都已經跑走。
“我們也走,注意依據之前的計劃,每個組長帶領一支隊伍,按照規定的路線迅速撤退。大家明白了嗎?”郝傑轉身發出命令。
“明白!”大夥異口同聲,從小長到大,一直被西洋鬼子、東洋鬼子鄙視、虐待,今天是他們這一身最揚眉吐氣的日子。這幫學生發自內心的崇拜、感激這個新來的老師,如果沒有他,他們注定一輩子屈辱的活著。
但是今天他們不但逼迫小日本為遊行出動了戰機、而且將日本領事嚴重的羞辱還掛在窗外、而且還逼迫日本領事簽署了道歉書,這是何等的功績,何等的自豪。眾學生沒有停留,因為他們相信郝老師,郝老師叫他們撤退,他們就撤退。
郝傑留在最後殿後,他拉住黃猛問道:“你認識報社的人嗎?”
“報社?”黃猛莫名的問道。
“道歉書,我們必須馬上將道歉書公布於世,否則岸邊信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郝傑說道。
一聽到道歉書,黃猛連忙拍手叫好,剛剛由於懲治岸信介老王八太過投入,一時把道歉書這茬給忘記了。
“認識,張安的姐姐張小曼就是報社的記者,她跟我關係很好,找他肯定行。”黃猛答道。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報社,這篇道歉書越早發布越好。”郝傑一聽馬上眉開眼笑。
“是!”黃猛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是還不上前帶路,磨磨唧唧。”郝傑踹了他屁股一腳。
“不要捅我菊花,我不是受。”說罷黃猛飛快的向報社跑去,生怕菊花被人捅。
大街上的煙霧慢慢淡了,那些煙霧大都飄到半空中,就在岸邊信所在的位置此時是最濃烈的,真是可憐的老王八。
雖然煙霧很淡,但是飄進眼睛還是很難受。所以郝傑他們飛速跑著,爭取快一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大街盡頭有一隊人馬,正埋伏在那裏。他們在等待,等待煙霧消除,然後衝進去。
“館長,是他,就是他。”一個小矮子高聲大喊,手指著郝傑的方向。
如果郝傑在這,一定會認得這個小矮子,他就是昨晚在夜總會調戲紫燕被自己痛揍的犬生太郎。
“什麼是他? 安靜一點。”領頭的那人狠狠瞪了一下這個小矮子;領頭的那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虹口道場現任館長安井龜二。
“館長,是他,上次在夜總會打我的就是這小子。館長,幫我報仇。”小矮子央求道。
“救人要緊,你的事以後慢慢說。” 安井龜二低聲喝道。
“可是這小子,昨晚侮辱我們虹口道場,還侮辱館長您是龜兒子。”犬生太郎深知自己這位館長肚如雞腸,如果這麼刺激他,他肯定會氣瘋,然後去跟對方決鬥。
可是這一次犬生太郎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安井龜二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狠狠道:“安靜一點,別忘了咱們今天的任務。”
犬生太郎鬱悶之極,館長今天吃錯藥了,這麼說他都行。
漸漸的郝傑與黃猛的身影消失了,大街路麵上的煙霧越來越淡,朦朦朧朧可以看見領事館方向一個肥碩的身體在半空中搖擺。
“走,注意警戒。” 安井龜二發出一個命令,然後快速向領事館衝去。煙霧雖然很薄,但依然刺激得他們幾個都流下眼淚,那種感覺極度不舒服。
一隊人馬迅速到達了領事館一樓,裏麵一片狼藉,橫七豎八躺著領事館工作人員的身體,有的一動不動,有的艱難的躺在地上眨眼。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鼻青臉腫、血肉模糊,讓人一看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