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以來都在受一種錯覺影響。”白蕭雲的聲音十分自信,“就像你剛才說地那樣,赦沉是控心宗的少爺、赦沉的地位很高、赦沉來這裏一定有很重要的目的……等諸如此類的觀點。”
“然而結合那場包含刺殺意味的火災來看,真的是這樣嗎?”
白眠兒眼睛一亮。
“或許赦沉在控心宗很沒地位呢?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白蕭雲越說越流利道,“赦沉一介凡人在控心宗裏,由於沒有人撐著,一度被族人打壓。而那些人礙於他是少爺的麵子,不能明目張膽地對他怎麼樣。於是便像你方才說的,放逐!”
“當然,這個放逐要顯得高大上一點。它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就像尋找隕玉;它得給足赦沉麵子,就像借著曆練的名義,將之送到尋封樓來。”
“一切都是障眼法!”
不得不說,如果赦沉抑或他師父浣贏在這裏,一定會驚訝得目瞪口呆的。
因為白蕭雲說的。
完全正確!
甚至比他們本人總結的都要好!
可這位完美推測出故事情節的白二公子,僅僅是觀察了幾天赦沉的行程而已。像何瑞因跟在赦沉後麵那麼久,都隻接觸到了一些皮毛。
這算是紙上談兵界的翹楚了。
當然,我們也不能忘記白眠兒的那句點睛之筆。
“二哥還是那般自信呢。”白眠兒在一旁盈盈笑道。她有那麼多哥哥,最欣賞的便是這位二哥。他的嘴角永遠帶著自信的光芒,舉手投足間卻又平易近人,無論對親人還是朋友,甚至包括敵人,都是一樣的溫和……
“控心宗和臨國有嫌隙了。”白蕭雲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白眠兒疑惑道:“什麼?他們不是一直輔佐著臨國與元延抗爭嗎?”
“當初臨王讓我找隕玉的時候,提到過一句——他尋求過控心宗的幫助,但控心宗僅僅派了一個毛頭小子去尋封樓。”
白眠兒愕然道:“這毛頭小子……不會指赦沉吧?”
“沒錯。”白蕭雲的表情非常異樣,似乎是想笑、但又笑不出來的那種,皮笑肉不笑,他繼續道,“隕玉可是為帝王續命之物,控心宗這種不在意的態度,不是相當於盼著臨王早點兒死?”
白眠兒替二哥說了下去:“所以這也印證了赦沉不務正業的行為,反正他們一家子都在應付事兒。”
“沒錯。”白蕭雲笑道。
原來一切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不過大家都被赦沉的身份蒙蔽了眼睛,把它複雜化了。
這段對話告一段落,白氏兄妹在腦海裏勾勒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後,重新回歸事情的主題。
“二哥覺得,咱們應該從哪裏找起?”白眠兒最先開口道,她指得自然是隕玉了。
“從人找起。”白蕭雲的聲音很輕鬆。
不像赦沉,他每次在製定計劃的時候,總是把聲音放得那麼緩慢,每一句都深思熟慮。
這就是賭得起,和賭不起的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