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瑩憤憤不平著,臉上義憤填膺的神情恨不能把張瀟瀟打入十八層地獄似的。
可這個圈子,誰人不虛偽,誰人不會裝?
裴瑩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恐怕她唯一憤怒的理由是嫉妒張瀟瀟的好運氣,能傍上那麼厲害的金主,而她裴瑩那麼努力往上爬卻也隻跟了一個娛樂部主編。
同樣都是努力,別人得到的是讚譽,她卻不被人認可,被人貶低,心裏怎麼會不覺得冤?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墨汁姐是私下告訴你的,你也別再往外說了,到此為止。”施樂翻開了麵前的文件,委婉地下逐客令。
“沒問題,我是那種碎嘴子的人麼,我這不是看跟你好才告訴你的嗎,對了,施主編,那個電視台的事兒……”
跟她好?
施樂心裏冷冷一笑,還不是為了她自己。
沒有抬頭看她,施樂漫不經心地答:“嗯,你能力不錯,好好做以後有機會的。”
言下之意,這次沒戲了。
得到一個這麼模棱兩可的答案,裴瑩心裏有點不是味兒,不過職場的規則她明白得很,再這麼追問下去隻會遭到反感,還不如早點離開給留下一個好印象。
“好嘞,施主編你可別忘了我啊,我要又得到啥料再跟你說,我先出去了。”
呼……
等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施樂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她對張瀟瀟的爆料大為懷疑,可要說完全不被影響是不可能的。
一念至此,她拿起桌上的手機重新翻看了一遍通話記錄,五個未接電話,五條短信,每天固定時間各一個,內容不盡相同。
如果他真的做了張瀟瀟金主,為什麼還要打給她?
為什麼她不接電話,他還要堅持打?
可為什麼又不像以前那樣奪命連環Call?
習慣了被窮追猛打,男人一旦冷漠起來還真讓人覺得可怕,然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中間似乎有什麼貓膩。
到底什麼貓膩呢?
猜不出來。
擰了擰眉,施樂又把手機放回了原位,繼續工作了,跟這個男人耗不起。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施樂差點跟突然走進娛樂部的小白撞了個滿懷。
手臂不小心撞上他的胸膛,“嘶——”,傳來了一聲抽氣聲。
“小白,你怎麼了啊?”看著小白呲牙咧嘴,像被燙到了似的,施樂關心地扶住他的手臂,哪料,他又猛地收回手,躲開了她的碰觸。
“樂姐……”動了動肩膀,又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牙齒整齊潔白,整個兒一陽光大男孩。
一看他就是裝的,施樂拉下臉來,“小白你到底怎麼了,不說是不把我當朋友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最近在外麵跑得挺勤快啊,公司裏都看不見你人影。”
“樂姐……我……”小白垂下了眸子,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看了幹著急。吭哧了一會兒,他撓了撓頭,最終還是招了,“樂姐,其實我最近住院了。”
“啊——你住院?”施樂瞪大了眼睛,自己部門的記者住院,她一個當副主編的竟然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