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野緊蹙著眉頭,一張俊臉繃得死緊,這種未知答案的問題他從來都不會回答的,他是個現實的人,換做平時,他一定會說,“不知道。”
可是,今天他做不到那麼狠心。
“他會沒事的!”
“真的嗎?”她埋頭在他堅實的胸膛悶悶地問道。
“……嗯。”
聽到男人肯定的回答,施樂心裏安了安,抽噎了一下鼻子,更用力的抱緊了他,將兩個人的心貼得更近。
一個人的堅強,不如一個溫暖的胸鏜,就像在暴雨中瑟瑟發抖的人頭頂突然出現了一把雨傘,讓潮濕的心覓見了一抹陽光。
施樂這一天真的累了,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在男人輕柔順撫後背的動作中就這樣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仿佛隻過了一瞬。
而她卻不知道男人站在原地保持不變的姿勢整整一個小時。
要知道,她多久沒睡,他也多久沒睡。
這三年來因為思念她而養成不健康的飲食和作息習慣,讓他的胃一空腹太久就隱隱作痛,等她醒的時候,他臉色已經青了。
“對不起我睡著了,你怎麼了?”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她關心地問。
眉目一斂,項野抹去她眼角幹澀的淚跡,若無其事地,“沒什麼,我們回家吧?”
想著男人也應該累了,施樂不忍心他陪著自己熬便點頭答應了。
回家之後,她不停做著噩夢。
夢裏不是血淋淋的,就是漫天火海,她瘋狂地哭泣、大喊,她最親近的人在紅色中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不要,不要,媽——!”
猛然驚醒時,滿臉淚痕,一頭大汗,渾身發冷。
她病了,嚴重的發燒感冒差點也進了醫院。
昨天又在冰涼的雨水中跪得太久,舊疾複發膝蓋一直針紮一般疼,可她說不出來話,思維混混沌沌地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項野怕她住在醫院會惦記祁佳碩,專門請了醫生回到家裏給她看病,吃了藥,掛了吊瓶,就這樣連昏帶睡過了兩天。
醒來時的第一句話是,“祁佳碩還活著嗎?”
“別起來,你還在點滴。”項野急忙將她要坐起來的身子按了回去,把她移開的手放在身邊的小墊子上固定好,“還活著,醫生說情況穩定。”
聽到動靜,李文森大步走過來檢查了一下吊瓶,之後將體溫計塞到了她嘴裏,“應該退燒了,不過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嫂子醒了?肯定餓死了吧,我讓瑪麗去給做點吃的!Boss,你的咖啡!”剛進來的林恩見施樂醒了喜出望外。
跟進來的佐伊一臉嚴肅,“想吃Y國菜嗎,我可以去做!”
林恩一拳揮他肩上,“都是油炸食品不消化,你就消停點吧!”
馬丁把那兩個礙事的推開,適時彙報,“Boss,嫂子,接到傑克電話已經在機場接到李小瑤了。”
“逍遙姐來了?”施樂驚訝地抬頭。
項野又把她的腦袋按了回去,嗔怒地捏上她的嘴巴,“好好量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