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唇角浮現邪魅笑意,他轉過頭來,“等我活著出去再告訴你。”
她還活著,多有意思呀。
去會一會她這種事,他一個人留在這就夠了,盯著她的狼可不少。
這天傍晚,施樂回家衝了個涼便又重新返回了醫院,項野送她進病房,臨走時那不願她留在這裏的眼神,讓她心裏一動,她知道這些天的確冷落他了,可是她覺得孰輕孰重男人應該分得清楚。
後來項野不舍得,又返回來陪了她兩個小時。
“施樂,你馬上就要開學了,才看完了兩本書,很多實驗課的理論你都還沒有預習,你到時候開學能跟得上嗎?兩個月複習20多科,你連書都不看,隻靠小聰明有用麼?”
項野隨便拿了本書抽查裏麵內容的理論知識,可是施樂一個都答不上來,於是語氣稍微嚴厲地說了她兩句。
“能不能回家再說這事兒,祁佳碩都能聽見的!”坐在男人對麵,施樂不滿地嘟著小嘴兒反駁。
“回家?你這幾天回過家嗎?”將書放在床邊,項野看著她消瘦下去的臉頰,那臉色黑得快沒邊兒了,食指一勾她尖細的下巴,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這黑眼圈兒!你這幾天一共睡了幾個小時覺,嗯?施樂,麻省理工就這一次機會,你六月份考試有一科沒過都可能畢不了業,到時候一切回歸原點,你願意這樣麼?祁佳碩看見你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能安心!?”
項野低沉的聲音嚴厲得像個父親,他的責備是出於關心,他本意並不是想逼著她學習,而是不想她這樣沒日沒夜的熬壞身體。如果她要是有什麼閃失,他上哪兒去再把她救回來?
“我就是想讓他不安心!”施樂委屈地說,“如果他安心了,他就走了!大不了這學我不念了,反正你是我老公,你養我啊,我不工作在家看孩子。可是人沒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他不是你的朋友,你根本體會不到失去的滋味兒!”
“我不知道失去的滋味兒!?”
項野雙目圓瞪,俊朗的棱角浮滿森冷之氣,他怎麼會不知道失去的滋味兒,這三年來他怎麼過的她知道嗎!?
呼了口濁氣,他低聲商量,“施樂,聽話,跟我回去休息兩天再過來。”
施樂握上了祁佳碩的手,賭氣地低著頭不說話。
休息兩天?萬一這兩天人出事了怎麼辦?指不定男人讓她回去就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呢,人不能這麼自私,她相信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家人他也會像她這麼做的。
“施樂,跟我回去。”男人向她伸出了手。
盯著他掌心條理清晰的紋路,她猛地搖頭,“不回去!”
男人聲音更加低沉森冷,眉頭更緊,“我再問你一次,跟我回去!”
“我不回!你別管我了,你又不是我爸媽,我自己的事不用你這個外人來管!”施樂整個身體轉了過去不再理他。
外人?!
鬧了半天祁佳碩是她的親人,他還是外人,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誰?!
按著自己抽痛的胃部,項野鐵青著臉緩緩站起高大的身軀,狠狠一個“好”字,憤然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