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懲戒(1 / 2)

嬴風走後,邀雨才得了空閑去料理棠溪和墨曜這兩姐妹。她們倆雖然跟著邀雨回了營帳,卻依舊在帳中跪著。

聽嬴風說邀雨是故意輸給拓跋燾後,妹妹墨曜就一臉驚愕地望著邀雨。

邀雨回望她道,“怎麼?你以為本宮是真的輸?他替本宮解圍,本宮替他立威。互惠互利。情勢之下,本宮尚且要低頭,何況是你們兩個?”

“可是女郎,他是魏皇!占了咱們中原故土的魏賊之首,您怎麼,您怎麼能……”墨曜覺得邀雨做得不對,可又不敢說她背棄家國。

“女郎,”姐姐棠溪從方才起就一直低頭跪著,此時也忍不住道,“婢子知道,女郎如今受魏皇掣肘,可您為他立威,無疑是與虎謀皮,後患無窮。”

邀雨歎了口氣,望著地上跪著的雙生姐妹花。大哥敢將這兩個小丫頭送來給她,肯定是已在檀家受訓多年。兩人不僅武功學得不錯,忠君報國,鏟除魏賊,收複中原河山這種念頭也被教了個透徹。

所以哪怕是性格沉穩的姐姐棠溪,見到拓跋燾時也隱忍不住,上前一較高下。棠溪當時並不全是想維護邀雨,而是打算當著數萬魏軍,下了他們皇帝的臉麵,替整個南宋一雪前恥。

估計棠溪也沒想到,拓跋燾雖說是魏朝的皇帝。但他繼承了拓跋家族一脈相傳的神力,又從小就勤練弓馬,棠溪這種,還真不是拓跋燾的對手。

邀雨能理解姐妹兩個的想法。若是她從小在父兄身邊長大,整日聽他們說要驅逐胡虜,一統中原,估計見到拓跋燾時,也會忍不住想殺了他,至少是挾持住他。

可邀雨並沒有接受過這些以君為天的教導。恰恰相反,無論是前朝的君,還是劉宋的君,都沒給她什麼好日子過。

真要說邀雨想殺了誰,怕是劉宋如今在位的那位小皇帝劉義符要排首位。聽說他上位後甚是荒淫無道。將兵餉都拿去給自己造園子,害得父親要變賣家產貼補軍中將士。

“我記得大哥哥的規矩,隻有他看中的人,才會以名劍賜名。你們兩個既然得了這個殊榮,想必功夫還過得去。隻是你們似乎不懂什麼叫審時度勢。”邀雨沒時間再從頭調教兩個丫頭,索性挑明了說。

“本宮如今不是南宋的檀邀雨,亦不是北魏請來的大巫。本宮是仇池的護國仙姬。你們日後若想跟著本宮,便要忘記自己是南宋的人。本宮如果與魏朝合作,你們就要彎得下腰去以禮相待。本宮如要與南宋為敵,你們也得拿起劍來衝鋒陷陣。你們想清楚,要是做不到,今日就回青州去。”

棠溪和墨曜皆滿臉驚愕。同魏人虛與委蛇她們尚且能做到,可女郎方才說什麼?要同南宋為敵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女郎要犯上作亂?!

姐妹倆相互對望,眼神中盡是掙紮和糾結。最終還是姐姐棠溪先俯首叩拜,“婢子唯女郎的命令是從。”

妹妹墨曜見狀,也趕緊叩首,“婢子也是。”

邀雨並沒有因為她們兩個的臣服而露出什麼好臉色,隻是淡淡道,“以後你們要稱呼本宮仙姬。”見二人點頭表示明白了,邀雨才又道,“好了,出去到灶營給本宮弄些吃的來,鬧了一早上,餓得人頭暈。”

兩人忙應“諾”,雙雙退了出去。

兩人出了營帳,離得足夠遠了。墨曜才湊到姐姐棠溪麵前小聲問道,“姐,大郎君當初可不是這麼教咱們的啊……難道真要咱們與南宋為敵?”

棠溪看了墨曜一眼,沉思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大郎君臨走前叮囑過咱們,萬事以仙姬為重,既然如此,咱們隻要聽仙姬的吩咐就是。”

墨曜依舊不甘心,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可是姐,眼下那魏皇可是近在咫尺。我聽說這位皇帝年紀小,又剛登基,如今連個皇子都還沒有。咱們若是能殺了他,魏賊就群龍無首……”

棠溪沒想到墨曜竟然這麼大膽,趕緊去捂她的嘴,卻還是晚了一步。棠溪才剛捂住墨曜的嘴,子墨的劍就已經架在了墨曜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