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屏息不敢動彈,靜靜觀看搖搖晃晃的花瓶。
那花瓶搖啊搖啊搖,張猛一顆心也跟著搖啊搖啊搖,一動都不敢動。
搖了好一會兒,花瓶的搖擺幅度越來越小,終於穩住了。
張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身想去搜索其他地方,不料身上的木劍卻碰倒了花瓶。
“砰!”
花瓶直接摔在地上,碎了。
張猛嚇得差點叫出聲來,急忙緊張地捂住嘴,躲在桌子下學野貓叫:“嗷嗚——嗷嗚——”
他不怕酒九九,對譚壇壇還是比較忌憚的,知道硬打的話,他不是譚壇壇的對手,所以能不動手最好不動手,他可不想把命丟在這荒郊野外。
過了片刻,譚壇壇並沒有反應,張猛覺得他要麼醉得不醒人事了,要麼真的相信是野貓碰倒了花瓶,所以沒有出來察看動靜。
他鬆了口氣,繼續觀察古宅。
譚壇壇在內室裏打坐,這時候他轉移酒九九的怨氣最重要的時刻已經過了,客廳的動靜能聽見,花瓶摔碎的時候他想出來看,但沒辦法出來,因為運功的時候最忌諱走神,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
隨後野貓的叫聲讓他放下心來,這裏的確時常有野貓來,吳家以前有很多貴重的東西,古董花瓶就有不少,都被那些野貓什麼的弄碎了。
客廳裏安靜下來,他繼續集中精神打坐。
張猛更加小心地在廳堂裏來來回回地看,喃喃地低聲自語:“酒女圖,酒女圖,到底能藏在哪兒呢?”
廳堂的正中掛著一幅山水圖,張猛湊上去草草掃了一眼,搖搖頭。
他轉身正要往其他地方走,突然想起什麼,又回頭仔細看。
隻見山水圖的一角似乎有點微微翹起。
他的腦子裏靈光一閃,伸手刮了刮山水圖,竟然把那一角掀起來了。
張猛小心翼翼地揭開山水圖,隻見下麵還藏著另一幅畫。
他揭開最後一點,一張美輪美奐的畫映入眼前。
畫上是一個女人被困在牢籠裏,眼角帶淚,有一雙驚恐又絕望的眼神,右上角寫著三個字:“酒女圖。”
張猛瞪大了眼睛,驚喜若狂,沒想到這幅《酒女圖》真的被他給找到了!
他拿了酒女圖急急忙忙往出走,不小心掉了一個東西。
譚壇壇過了很久才結束打坐,這時候他麵色蒼白,額頭還帶著汗水。
他咳嗽了兩聲,費力的起身,踉蹌地向廳堂走去。
扶著門框出來,譚壇壇走到水缸邊,捧起水澆在臉上。
他看著水裏倒映自己的麵孔,水蕩起波紋,他的臉漸漸變成了酒九九的臉。
他回想起了聯誼舞會的那一幕:高冷一把拉過酒九九的手,將她攬入懷中,嘴唇印上酒九九的唇。
然後是酒九九轉向他的臉:“譚壇壇……對不起……”
虛弱的譚壇壇怒火中燒,他兩手扶著水缸,雙手顫抖不已,突然轉身一揮,桌子上的東西稀裏嘩啦往地上掉,地上頓時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