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愜意,春天的三個月內已經入了末尾,氣溫漸漸升高。清風涼襲,格外的舒服。但銘嵐雨杉卻不是那麼的舒服,今日一身輕薄黑杉在他急速的奔跑裏,變得滾燙,後背已然濕透,格外的粘膩。
從小身體脆弱的他,再跑出去沒多久後,就已經體力不支。緩慢的停了下來,喘著粗氣。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到那雙漂亮的眉毛上。汗珠在細長濃眉上停留了一會兒,而後滴到了眼睛裏。
酸澀的感覺讓他緊忙閉上了眼睛,使勁揉了揉,深吸口氣,繼續向著城外跑去。
銘山郡是皇朝最大的一個郡,成橢圓形,占領麵積可達百裏。在這麵積裏,建成這一銘山城,大城很大,裏麵百萬人生活。
銘嵐家在就在這座大城靠著城門兩公裏位置。銘嵐雨杉向著家方向走,所以,如果要出城到那邊竹林,應該要跑兩公裏左右。對於他這身體弱多病的身體,負荷實在太大。
跑了很久很久,路邊的商鋪的主人和路人看著銘嵐家小少爺,步履闌珊般的邁著腳步,實在好奇。
但沒有一個人上前搭聲,銘山郡的由來就是靠著銘嵐家而得,對於普通的老百姓而言,銘嵐家等於這方的霸主,自己身份地位卑微,怎敢上前去說,就算,日子過得這麼安生全是靠銘嵐家,那也沒人願意以身試險。
隱約看見城門後,銘嵐雨杉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隻是臉上蒼白,眼神有些迷離,笑的實在不太好看。
城門高約十米,寬約二十米,是座大城門,在城門頂上,黑色正體寫著大大的三個字。‘銘山郡’
看守城門的衛兵,一人手裏拿著一杆高於身高的長槍。腰杆也同槍一樣筆直,目光直視,臉龐淡漠。
八個人在大門兩旁看守,有兩人盤查著過往的人和車輛。一起動作都很淩厲,但沒有弄壞,弄髒任何人的任何東西。
有一位腰間掛著佩刀男子,看著那個黑色薄杉瘦弱的身體,大為吃驚,緊忙上前,扶住要摔倒的銘嵐雨杉。
男子麵容三十多歲,是這時辰的守門官。
“小少爺,您怎麼會在此?怎麼會這副摸樣?”疑問說道。
銘嵐雨杉輕輕緩了口氣,急聲說道“快,快!雨朵被利青抓走出城了!”
聽見這話,男子身體一僵,而後想了想,最後輕聲說道“少爺,杜小姐不是被抓出城,而是和利少爺一起出城,並無看到杜小姐有什麼不適,而且,他們不止出去一次,所以,應該沒事。”
銘嵐雨杉聞言,心神一顫,不止出去一次?為什麼我不知道?
牙齦一咬,掙脫掉扶住自己身體的雙手,語氣有些冷漠說道“我要出城。”
男子看著累的有些脫力的他,不知道該不該放行。銘山郡,說實話,就是銘嵐家養著的。國家剝下的銀兩越來越少。這座大郡根本不夠養這些士兵。
都是銘嵐家出的錢,這一切都看在他們眼裏,看在平民眼裏。大郡裏那個有錢人不是一片大莊園,隻有銘嵐家幾十代都住在那所四合院內,雖然前些年擴大了些,裝飾了些,但那都是他們積攢下的錢才改建的。
銘嵐家為了這個地方,承擔了太多,所以所有人平民都敬重銘嵐家,特別是這些士兵們,看著銘嵐家小少爺的樣子,實在不是如何是好。
銘嵐雨杉沒有給他答話的機會,腳步輕浮,但是依然堅定的向著城門外走去。
看著那個瘦弱的身體,男子仿佛明白了銘嵐家憑什麼敢一力承擔起皇朝最大一個郡。雖然瘦弱,但背影,跟他父親極為相似。堅定,不屈。
銘嵐雨杉先是走了幾步,而後慢慢跑了起來。沒多久,就看見不遠處密集的竹林。
青色高聳的竹子,竹葉被微風拂動,風景異常優美。
但他並沒有心情去欣賞,甚至去看。扶著身邊一個個竹子,焦急的邁著步伐,在林子裏來回穿梭,看著猶如一樣的景色,不知該去向何處。
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晃了晃發沉的腦袋。忽然間,聽見一道嬌笑聲,銘嵐雨杉立馬站了起來。
那聲音那麼耳熟,昨天在那顆梧桐樹下,對著自己的笑意,為什麼出現在了這裏。
十六歲的他,眼睛裏還很清澈,麵容有些稚嫩,心性也沒那麼成熟。聽見這個聲音後,立即跑了過去。
沒跑多久,當看見那個身影時,眼前一黑,身體虛弱無比,嘭~坐在裏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銘嵐雨杉撕心裂肺的喊著,像是要把自己心裏那些不甘和憤怒都要發泄出來一樣。
石頭跑的飛快,來到銘嵐家大門口。兩旁的梧桐樹在沙沙的作響,樹枝搖擺的很輕微,很悠蕩,很美。
扶著一旁的梧桐樹,石頭快速的緩了口氣。急步走了進去。
王婆此時正在整理被窩拿出來曬曬,忽然看見麵容黝黑的少年衝了進來,王婆微微皺眉,緊忙上前說道“石頭,小少爺還沒回來。你要輕點,長老爺和長夫人還在午睡,可不能吵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