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不算豐盛,但卻可口。
房間不奢華,但很舒服。
身邊無人侍奉,隻得大皇子斟酒。
飯桌也不大,僅能坐下四人而已。
皇帝輕輕舉起手中的酒杯,微微仰脖,喝了下去。
鬆緩說道“這大雪紛飛的天,喝口熱酒再也沒有比這還舒服的事情了。”
坐在皇帝右邊的宰相妘機。
輕輕抿了一口,溫和笑著沒有話說。
大皇子在一旁有些擔憂般說道“父皇,您身體要緊,這麼喝酒容易傷身啊。”
皇帝微微瞪了他一眼說道“幾年前就以我身體為名,不讓我喝酒。今天這大雪的天氣還不讓我暖暖身子?”
大皇子頗為無奈,看向妘機緩聲說道“宰相大人,您幫勸勸父皇吧。”
妘機睜著半開的眼睛,帶著笑容說道“杯中物,飲好強身,過量傷身。愉悅就好,不用強求。”
“哈哈妘機啊,這麼多年,你這說話兩邊跑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皇帝哈哈笑道。
大皇子坐在座位上,更加的無奈。
這個宰相大人說話,有時候滴水不漏,有時候逢源極好。
也就愁了每次和他說話,都是話裏有話,自己得琢磨。
妘機夾了一口菜放在了嘴裏,擋住了話。
皇帝輕輕將酒杯放下,舒緩歎聲說道“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妘機也放下了筷子,不置可否的說道“我也是啊”
大皇子安靜了下來。他知道接下來的話,他隻得聽,然後接受。
皇帝平靜的眼神,平靜的說道“現在朝裏有如漿糊,亂的不得再亂。前幾日我那小兒子出了國,自然知道他去做什麼。”
大皇子一愣,二皇子出國了?
什麼時候的事?
妘機有點老態龍鍾的意思,說道“時間已經不多了。那時我到想攔下,卻攔不住。”
皇帝平緩的笑道“攔他做什麼,該來的總會來。正好借此機會,整頓下朝裏的漿糊。外敵看著皇朝這塊肥肉已經多年,早已不如多年前那樣敬畏。”
妘機偏過視線看著皇帝,輕聲說道“皇朝能扛得住?”
皇帝為自己倒上一杯,輕輕喝了下去。
輕笑道“如果以前,我倒還有些擔憂。但現在卻很放心。”
妘機麵容平靜,露出些笑容說道“隻怕有人會不同意啊。”
皇帝聽到這話,輕輕哼了一聲。有些任性說道“現在人在我這,還怕那人不同意?”
妘機有些驚奇皇帝今天的語氣,有些任性,有些孩子氣。
笑道“也對,隻怕那位前輩生氣的時候也晚了。”
皇帝淡笑了許久,眼神變的有些深邃,說了一句琢磨不透的話。
“就算生氣,找人算賬也找不到了。”
皇帝也許因為酒辣到了嗓子,緊忙吃了幾口菜。
輕聲說道“現在應該把目光放在年輕人身上,他們才是皇朝的未來啊。”
妘機緩聲說道“回顧以前覺得一代人總會出個有才之人,但從那個孩子出現後,我才醒悟過來,這輩人人才有些多,多的花樣百出。”
皇帝笑了笑,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每逢大亂的時候英才相對就多了起來。就近來說,你家的妘寒,國師家的強梁候,禦史大夫家的郤陽,對了,聽說郤陽在軍裏已經爬到了很高的位置了。太尉對這件事可是抱著有色眼光啊。”
妘機微微笑了笑說道“太尉脾氣耿直,厭亂朝中爭吵,已經十多年鎮守邊關,不回正都。太尉家的小兒子卻和他兩個性子。心思多變,好在心性比較好。”
皇帝聽聞這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緩慢的走到門前。
伴隨清脆聲音,門緩緩被打開。
頓時一股涼風從門外飄了進來。
看著外麵依然還在下著的大雪。
雙手背在身後,輕聲說道“銘嵐雨杉,奘庭陽,還有正都外那些小郡大郡裏都不在那麼平庸。外麵還有那麼多的地方,年少知名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