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家主和五位葵子,還有那邊的山夢焉和葵雪軒。
聽著牆外的叫喊聲和很單純的怒吼。
很單調,單調的讓人覺得沒有整個世界都是這個聲音。
城門此時向內拱著,隨後又恢複了往常,沒多久城門緊緊的向後繃著。
時間在這些人的意識裏變得緩慢。
所有人將視線轉向了銘嵐雨杉。
鬆之海靠在城牆下,撣了撣身上的積雪,歎聲說道“這次結束,鬆家避世不出。族規必要嚴謹。”
慕葵湘的頭發也有些淩亂,那一頭白發,呈現出了她的年邁。
歎聲說道“之前說過,慕葵家要抵禦外敵,進些綿薄之力。也不枉先輩是葵家旁支。”
鬆之海看了她一會兒,沉默著沒有說話。
羅山和穀嶽躺在雪地裏,任由雪花落在臉上。
相互沉默著沒有說話。
農溟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坐在一旁,閉著眼睛,像是在冥想。
五位葵子托著沉重的身體,將那四位同伴的死身拽到了城下。
安靜的跪在一旁。
山夢焉依然那麼溫柔的看著他。
葵雪軒看向了那隨時有可能衝破的城門。不知在想些什麼。
城外,奘庭陽此時的身上插著一把長刀。抱著在一位身中數刀慘死的男子身後。躲在身後。他的後麵就是那殘餘的幾千人。
他站著前麵,咬牙的向前推著這名死人。
滿臉的血,看著分外的猙獰。
他身邊,弓蘇戰的腰上鮮血不止,臉色蒼白。些許血跡留在臉上。
古柯的肩上和腿上都有很重的刀傷。
但這幾人依然融入到這幾千人裏,奮力的抱著戰友的屍體,抵擋著麵前這數不清的軍人。
幾千人,足夠將這城門完全堵住。
但這也是暫時的。
古柯的嘴角滿是鮮血,頭發零散的像是乞丐一樣。
沉聲喊道“過了多久了?”
奘庭陽喊道“小半個時辰。”
“才這麼久?媽的”弓蘇戰身體有些疲憊,沉重的喘息著。
聲音不大,但也被身邊的奘庭陽聽見了。
慘淡的笑了笑。
“這麼短的時間,人已經死了將近一半。我們挺不住多久的!”奘庭陽沉聲說道。
古柯轉過頭,看著他身後,將整個身體都頂在他身後的人。看著人圈逐漸縮小,古柯沉默不語。
在這大軍身後,秦蕭身後站著幾百人,一身勁裝已經破爛不堪,手裏的窄刀上都出現了幾個豁口。
此時的他們在一條破舊的巷子裏,大雪積的很深,一腳下去都在膝蓋之上。
他們這幾百人身後是條死胡同。前麵大步走過來的是一位年齡在四十多歲的男子,體格微胖。
淡聲說道“早就聽聞禦林軍的軍長,辦事麻利,眼準手狠。但沒想到今日能栽倒我手上。嗬嗬”
秦蕭甩了一下長刀,斑點血跡落在了雪上。
原本嚴肅的臉,忽然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既然聽過,你就不應該離我這麼近。”
此時這位微胖一身軟甲的軍官,距離秦蕭隻有不到三十米。
軍官不相信,這麼長的距離,他能碰到自己。
但隨後他就明白,沒有什麼事不可能的。
軍官身後有這將近一千人,接連的進入了巷子深處。
但這牆上,忽然出現了幾百人。
一人手裏拎著小桶。
向著這些人潑了過去。
唰~~~
潑到了牆上,潑到了身上。
軍官聞了聞,急聲喊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