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幸運與命運Part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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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和失去都不是人生。得到的是幸運,失去的是命運。人生和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人生最原本的模樣應該是從生走向死。但是大多數人都在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得到就怕失去,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卻不知道得不到才是真正的它。

我想握住風,想忍住淚。我以為掌心裏不流動的空氣就是風,以為幹澀的眼眶就是未曾難過。

當一切回到最初/我們都不知道風的模樣/自以為可以一個人堅強/到最終還是迷失了方向

當一起回到最初/我們都不知道淚的味道/體會到了一瞬間的蒼老/到最後還是不如天般高

當一切回到最初/愛其實不如夏日般可畏/我們都還是那樣的幸福/陽光綠葉亦是那般明媚

如果命運叫我失去,那麼得到過將會是我最大的幸運。

我問,如果一切能回到最初,你願意回去嗎?我們可以享受幸運,但對命運安排的苦難,隻願回憶。

你心裏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僅僅聽到名字都會泛酸,感覺心疼起來的?

在S市路口,我看見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心裏的這個人。他叫方恒,我的初戀。

父母離婚的時候,由於父親是出軌方,貧窮的母親請求法律援助爭奪財產。方恒就是那個援助律師的兒子。

方律師念及我們孤兒寡母生活不易,和他同樣也是律師的妻子經常接濟我們。母親是個要強的人,不願意白白受別人的恩惠,就提出要幫工作忙碌的兩夫妻帶孩子。

我十歲那年認識方恒,一同長大。高中文理分科,他選擇文科,他想要成為父母那樣鋤強扶弱的律師;而我隨母親的意願選擇理科。

雖然不在同一個班級,但是我們每天都一起上下學。

十五歲的方恒央求父母給他買一輛摩托車。他說想載著我上下學,他後座的位置一直都屬於我。

有一天,方恒沒有騎摩托車來接我。他說,車子壞了,在修。

一周後,我又坐上他的摩托車,隻是後座被換過。

“為什麼把後座換了?”我問。

“上次那小子非要上我的車,還吐了一路,我嫌惡心就給換了。”

“你可真浪費。”

“我是沒關係,主要是你有潔癖好不好,以後再也不讓他們坐我車了。”

之後他們那幫兄弟想坐方恒的車都會被趕下來。

高中的學校喜歡傳流言,這一次是關於文科方恒和理科許安跨科相戀的。

方恒問我是什麼態度,我說:“流言止於智者,不是真的傳兩天也就沒聲了。”

方恒盯著我道:“不都說三人成虎嗎?傳著傳著就真了,安安,對於我們在一起這件事情,你有什麼表示嗎?”

我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眸,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語。

高中的三年裏,我們互相鼓勵。最後,他考上夢寐以求的大學,去往北京。而我,來到S大就讀。

異地戀的開始,很甜蜜。我們互述在學校裏的喜悅和煩惱,天南地北什麼都聊。

感情的變質是緩慢進行的。這段感情的終點就是他專屬我的摩托車後座上載著夢想與別的姑娘遠行,留我一個人在原地徘徊不前。

大學的時光,短暫迅速。我再也沒有聯係過他,偶爾看見他發的節日祝福隻是在心裏默默回複,隨而刪除。

大學四年裏,每年的八月底,我的卡裏就會多出一筆錢。我知道那是母親給我的,我重新開一張卡,把錢存進去,沒有動過。

四年裏,我沒有回過一次家。空蕩蕩的房子和怨聲載道的女人實在不能稱之為是一個家。我更願意在節假日的時候,躲在員工宿舍裏安靜的睡上一天。

任何事物都具有保鮮期,放置在冰箱裏凍結實的物品腐爛的慢。感情也是,越是炙熱濃烈就越容易過期,反倒是那些冷冰冰的才能長久。

整整五年,我都沒有見過他,也很少想起過去。

我以為那段被人嘲笑、複雜擰巴的過去會隨著時間流走,卻不知,它們隻是沉在水底。今天,一場雨,讓它們翻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