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幸運與命運Part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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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男孩子都不會主動說出分手。他們擅長的,是如何逼女孩子說出分手。

我讀懂這句話是在大一那年,整整一個月方恒都對我冷冷淡淡。

S市到北京的路途遙遠,15個小時的硬座,用兩個星期的生活費換得的車票。車上擁擠的人群,我靠在角落裏看著陌生人臉上喜悅的神情,想起馬上就要見到的人,也跟著微笑起來。

出站後,我跟著人流來到首都城市。按照已經查好的路程,輾轉三趟公交車到達方恒的大學門口。

方恒說過,他最喜歡門口的那家炸醬麵。饑腸轆轆的我來到那裏,點上一碗,咽下一筷子。

那一天,在那家小店的人們應該已經不記得曾經有一個女孩子在那裏捧著一碗炸醬麵大哭的場景吧。

我終於明白,他已經不愛我。

那時候我們一起吃母親做的飯,他最討厭麵食,我也是。他來北京後告訴我,他日日都想來吃這家的炸醬麵。

等到我嚐到這家麵我才發現,它其實不是異常美味。隻是十八年來都不喜歡麵食的他,一瞬間,就喜歡上麵食。就好比,他僅僅用兩個月的時間,就能不愛在一起八年的我。

我獨身回到S大,告訴他分手快樂。

我弄明白他冷淡的原因,隻是心為什麼會疼,我怎麼翻查書籍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原因。

他說,對不起。他不是有意冷淡我,隻是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分手。

我說沒關係,不愛就分開,不用互相折磨。

那個十八歲,用盡全力去愛一個人,無疾而終。

一廂情願的不叫愛情,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

房間裏有一麵落地窗,陸越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屈膝坐在那前麵看城市逐漸亮起的燈光。

我住的房子是陸越買下的,交房的時候他留有一把備用鑰匙。陸越沒有敲門,徑直開門走進來。

陸越在我身旁坐下,打開飯盒道:“許安,吃飯吧。”

我像是沒聽到,麻木地眺望遠方。

“許安,你到底怎麼了?”

我抱著小腿,把頭放在膝蓋上,還是沒有回答。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因為還愛著方恒嗎?或者是因為看到方恒就想起許多年前的往事?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是因為方律師嗎?”

我原以為我還算是一個堅強的人,可在陸越的連聲追問下還是忍不住落淚。他伸手蓋住我的眼睛,眼淚更加肆意的流下來。

陸越拿開蓋在我眼睛上的手,說:“許安,你看,經曆過短暫的黑暗,光明還是會出現在你眼裏的。”

“陸越,我想出去走走。”

陸越陪我下樓,小區門口有一家燒烤攤,我們在那裏坐下。我讓老板上酒,老板抱來兩箱啤酒。

我工作多年,應酬也沒少過,酒量也跟著上漲。啤酒越喝越清醒,就讓老板上些白酒,大杯大杯地喝。

陸越見我執意買醉,也不出聲阻攔。等看我喝的差不多,結賬拉著我離開。

我剛喝完酒,隻覺得整個人是輕飄飄的。走起路來,歪七扭八的。掙紮著不要陸越帶我回家,非要他帶著我去廣場放孔明燈。

他駕車帶我去廣場,明晃晃的路燈在我眼前閃過,我一路哼著五月天的《溫柔》。陸越時不時側過臉看我,遞紙巾給我,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哭。

廣場上的人很多,他帶我去一個老奶奶的攤位,問我想要哪個孔明燈。

我抱著他的胳膊問:“我想要兩個粉色的,可以嗎?”

他柔聲道好。

我拉著他讓他在廣場的中心放孔明燈,他說這裏不是廣場的中心,要拉著我去角落裏放。

“陸越,你不要以為我醉了,就在這裏放!”

他無奈地笑笑,拆開一個孔明燈擺整好,讓我將它點燃,等它鼓起來後放手。我抬頭看著它,它輕快的隨著風離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