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傾定了定心神,強忍住自己被吃了豆腐的想法,扶著即墨澤跨過了門檻,沿著長長的走廊,繞過了假山亭閣,終到了他的住處。

她將即墨澤往床褥之上一扔,轉身便欲走。

卻腳下被即墨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一勾,便被勾住了腳步,一個猝不及防便朝後仰去,重心不穩便在她的一聲驚呼之中倒在了即墨澤的胸前,撞擊得他一聲悶哼,卻又帶上了得逞的笑意。

還未等及水燕傾撐著站起來,卻被即墨澤覆身於他身下,雙手禁錮於他胸前,四目相對。

鼻尖相抵,呼吸急促,潮濕地撲在了水燕傾的唇間,似有林中霧氣而來,夾帶了淡淡的薄荷味,香甜清涼卻又濃鬱至極。

他的肘,抵在了她的一片柔軟之處,水燕傾頓覺一陣麻酥的微疼。

她用力往回推去,試圖推開即墨澤的身子,卻不料被即墨澤沉沉地壓了回來,他醉眼朦朧地在她耳邊輕笑道:“別動,就這樣,讓我躺一會兒。”

水燕傾本打算再欲用力推開的手卻因為他的這輕輕地一句而緩和了下來。

似乎,他,很疲憊?

難道,那藥味,對他,竟是有些傷他的?!

她心中隱隱有了些許擔憂。

即墨澤索性將自己的臉蛋靠在了水燕傾的肩膀之上,借著稍顯濃烈的醉意和輕微疲憊感,他的唇,緩緩落於了她的唇間!

突如其來的電流感似翻天覆地般席卷而來!

他的吻,有些許無力,卻顯得更為輕柔,輕輕地柔軟地帶著淡淡的酒香落於了她的唇邊,輕點而下,又滑落到了她的脖頸處,一路延下,濕濕嗒嗒地竟蜿蜒道了她鎖骨處的一片酥白!

似蝶亂舞於她的脖頸間,卻又雨露恩澤無比輕柔,引得水燕傾閉眼一聲輕哼後才驟然緊住了自己的領口。

他,在褪去自己領口的第一個扣子。

“即墨澤,你酒深了。”水燕傾臉上如火燒一般,喘著氣便欲推開即墨澤,卻被他無力地壓了下來,他輕喃的話語在她耳畔魅惑地響起:“難得醉酒,竟想要了你。”

嗡的一聲,竟似響雷在她耳畔炸起,她的腦海已是一片空白,心跳仿佛也不見了節奏,整個腦海裏便回蕩著那一句——

“竟想要了你。”

水燕傾竟不知,在她來到異世的這幾個月裏,眼前的這個男人,從素不相識到糾葛不斷再到現在的情到深處,她的心,竟然隨著他的一句話,起伏跌宕不定,難以呼吸,甚至連思考,都變成了多餘。

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好聞的木蘭香脂味,混合著他的濕濕汗意,似蒸騰而開,在她的鼻尖,淺淺不均勻地,布散而開。

而他的炙熱,隔著衣物,竟滾燙地傳遞而來,似熨燙著她的肌膚,夭夭灼灼。

在他的濃厚呼吸之中,她竟忘卻了世間的一切,隻聽到了枕邊,一聲聲輕柔的旖旎呢喃,一圈一圈地蕩漾而來。

她微微閉眼,卻聽到了一陣風夾雜著腳步聲從屋簷之上踏過!

雙眼驀地睜開!

那冷風竟夾帶著兵器的鐵質味道急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