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都督府,花亭假山之中。

日光郎朗,閑花幾許,穿山流水,潺潺之音。

卻傳來一聲水燕傾驚為天人的叫喊聲——“藍衣!你怎麼又跑錯了?!”

走近一看,卻才發現,藍衣、鶯歌、黃芍藥已經都被水燕傾捉了過來,四人竟然很無聊地,在亭子裏,玩起了飛行棋……

而上官逸瀟則在亭頂之上,擔任起了保鏢的職責——嗑瓜子。

她們的賭局,水燕傾定下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誰是最後一名,得應第一名做一件事。

黃芍藥本來推三阻四的不肯參加,找了各種理由推諉搪塞,卻被上官逸瀟輕輕一推推了出去,道到:“你在此處玩玩也甚好。”

黃芍藥一下便也不好再說什麼,憋著小嘴,便不安地坐了下來,局促地看著水燕傾的燦爛邪邪一笑,忽然心底發毛。

小樣,就我這個飛行棋八段的水準,還搞不定你們這些連規則都不懂的小菜?

水燕傾的唇邊已經是滿滿陰謀得逞的笑意。

隻見水燕傾將一張紙圖的有模有樣的,紅橙黃綠青藍紫,什麼顏色的都有,並且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幾塊石頭,染上了四種顏色,還找來了個骰子,一搖,便在碗中“當——”的一聲作響!

“六六六!”水燕傾興奮地揮舞著拳頭,打著節奏,看著這骰子轉動停下。

藍衣、鶯歌和黃芍藥均將頭湊了過來,目光緊緊地盯著水燕傾跟前的骰子,一邊默念著“不能是六不能是六。”

“六!!!”隨著水燕傾一聲振臂高呼,她拍了拍手掌,揮了揮手,道到:“進洞!”

“我贏了。我來看看誰是最後一個。”

水燕傾搓了搓手,賊兮兮地一眼望去,很明顯,手氣最差的是黃芍藥,她好不容易起飛了的一個石子,又被鶯歌吃了回去。

所以,黃芍藥,一個,也沒起飛……

“芍藥!你輸了!”水燕傾朝著黃芍藥一拍肩膀,諂媚一笑,抖了幾下眉,示意道——願者服輸哦。

黃芍藥柔柔弱弱地站了起來,無奈地十分有禮節地起身道到:“不知燕傾姐姐有何吩咐,在芍藥能力範圍之內的,芍藥一定做到。”

“好說好說!隻不過每月十五陪我去趟無音廟上個香,如何?”水燕傾啃了一口大水梨,目光猥瑣地看向了這個涉世不深的小女子,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樣。

黃芍藥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黯淡,轉而卻又變為了歡喜,笑著說道:“能去燒香拜佛積功德,芍藥是再歡喜不過的。還要謝過燕傾姐姐呢。”

“好說……”水燕傾啃了一半的水梨突然噎在了嗓子口,下不去了口。

如果她沒感覺錯,剛才黃芍藥的眼中當聽到無音寺之時,流露出的,竟然是恐懼?

為何?

她不解。

此時,卻聽得黃芍藥一聲嬌嬌柔柔地聲音喚道:“上官哥哥,能帶我去趟南市街看上次看的那個麵人兒嗎?人家好喜歡。”

隻聽得亭頂之上已有上官逸瀟的鼾聲四起。

黃芍藥頗為尷尬地笑了笑,捋了捋發,一個嬌羞閃過臉頰,道了聲:“上官哥哥許是睡著了,我也先行下去給他整理床褥了。一會兒他下來了,好直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