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你可是想學武功?”

即墨澤的眼,飛掠過了皇宮的綠瓦紅磚,立於藍天之下,望著那蒼天之上搏擊的鷹,出神地問道。

“是。”

水燕傾知道固然是瞞不住即墨澤的,也沒有打算隱瞞,多一技傍身,會少添他很多的麻煩。

“我讓無道教你,如何?”

即墨澤不知自己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無道?可以。”

水燕傾隻是隱隱覺得即墨澤有股神秘的力量,是她一直察覺,卻從未見過的。既然即墨澤放心將她交給此人,便說明此人不但武藝超群,並且深得他信任。

“燕傾,不如,我親自教你?”

即墨澤湊近戲虐一笑,水燕傾卻無恥回頭燦爛一笑,道到:“王爺有此意,小女子自當惶恐不已。”

“甚好。甚好。”

即墨澤眯起了眼,狐媚地望向了水燕傾,幽幽地吐出:“想學?今晚來我府邸後院,細細教你。”

水燕傾頓覺背脊發涼,剛想伸手拒絕,即墨澤卻已經轉身離去,她伸手一抓,隻是一團惆悵的空氣。

***

夜半,水燕傾敲門,守門的偏偏是個不懂事的,也不知是睡得死還是怎麼了,竟敲了許久,也不見個身影。

正當水燕傾有些沮喪想大聲喊的時候,卻覺身後有人,接著便覺有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點住了自己的啞穴,整個人便同那道身影一般,消失在了堂堂寧國公的王府門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燕傾終於在此人的懷抱之中落了地,被蒙住的眼睛也被掀開了霧紗,出現在她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端木煜翰。

他就那般又怒又惱卻偏偏又情意綿綿拿她沒有任何辦法地看著她,在月光之下,他的發間,鍍上了一層銀色。

水燕傾亦站定,啞穴明明已被他解開,可她此時,望著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怕,話出了口,便成了殤。

終於,到底,還是他先開了口。

端木煜翰沙啞地說道:“那日,在百花叢中,我亦有去。”

水燕傾眼中亦有驚訝之色掠過,卻是眸子驀地一沉,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也許不知,那日,無音布下了楚國的高手,想要達到峰頂,動用了我所能動用的幾乎全部力量。隻因為,他告訴我,你在他手上。”

端木煜翰自嘲般說著這一切,似乎那些,都是一個不堪提起的過往,每提起一次,便會讓他心痛一次。

水燕傾再次抬頭!

這些,即墨澤竟從沒有跟她提及過!她也從不知,無音竟在無音寺埋下了這樣的埋伏!

“為什麼……?”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空靈憔悴得不似她該有的聲音。

“因為,我不希望你出事。縱使最後證明,無音隻是為了看清我到底有多少實力,隻是將你暫時拘禁而已。”

端木煜翰的眼中已有痛苦之色,那種顏色,是水燕傾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顏色。

是沉寂的,沉寂多年以後的,突然將所有的痛苦,一下子宣泄而出的無地釋放無處安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