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烙印在了水燕傾的心上,以至於她安頓好鶯歌後徹夜難眠。
白日裏,鶯歌見到那道人影後就不願再多說,無論水燕傾如何勸說,始終淚眼汪汪地看著她,最終,她也不忍心再問,便由她去了。
她勸說了好久,讓即墨澤將她處的守衛調撥了一半給了鶯歌,才放心地離去。
微紅色的燭光搖曳,透過淡紫色的帷帳,灑了一床的光亮。
水燕傾在床榻之上,輾轉反側,始終不得要領。
突然間,微紅色燭光一陣輕微的搖曳,整個房間也突然由明轉暗!
隻見那燭光顫顫巍巍了幾下,便熄滅,隻剩下了一縷濃黑色的煙嫋嫋而散。
有人!
水燕傾屏息凝神,卻隻見一道身影飛掠而過她的身後,隨之,一把尖銳的刀便冰涼地貼近了她的肌膚之上,一個冷冷的聲音例行公事毫無感情地說道:“麻煩總都督跟我走一趟。”
水燕傾自知此人不是來取她性命,反而微微一笑道:“好。”
隨之,水燕傾隻覺眼前一黑,便被一道布蒙住了雙眼,被他夾於腋下,似掉入了何處,隨之便是一片潮濕的苔蘚的味道鑽鼻而來。
沒有想象當中的疾風如飛。
水燕傾雙腳沾到了地麵,輕微有些滑,周圍的空氣有輕微的發黴的潮濕般的感覺。
這裏是哪裏?
她不禁伸手去觸碰周圍的一切,卻被他輕聲的一聲低喝給縮了回去,隻聽道:“想活命,就一直向前走,不要砰任何的東西。”
水燕傾鎮重點頭,莞爾一笑道:“少俠多慮了,我隻不過是想扶一下,怕自己倒了。”
說話間,她已經將指尖的石壁灰擦去。
“那敢情是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樣,我不是侯爺,對你千般忍讓。”男子冷笑一聲,毫無憐香惜玉之意。
水燕傾默聲不語。
他是端木煜翰的人。
這是一條密道。
即墨澤的王府竟然有密道通向別處!難怪端木煜翰上次能夠悄然無息地出現在她的房間!
而這條密道,到底通向何處?這名男子顯然不是帶自己去見端木煜翰。
那麼,是何人,在以這樣非見麵不可的方式,與她對話?
她皺眉。
終於,她聽到了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悶濕的空氣也終究隨之而去,新鮮的空氣隨之而來,眼前也終於由黑暗變成了眼前一亮。
那名男子,摘去了她眼睛之上的布條。
她這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般的模樣,隻是不同的是,四周都被封閉,似乎沒有任何出口,根本看不出自己從哪裏抵達到了這座宮殿之中。
金色的花燈形狀的壁燈從金碧輝煌的頂部高高垂掛而下,恍若點點星辰,閃爍著長明的明亮白色光芒,金絲線褶褶生光,亂花漸欲迷人眼。
而長燈四周的牆壁之上皆畫著圖騰的圖案,是龍與鳳交疊在一處戲珠的圖案,卻在龍鳳之下,有饕鬄張開了血盆大口,似要將這一切吞噬,唯有那五彩的珠子在巨幅圖騰之中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光芒,甚是奪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