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傾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一個叩首以示誠心,便說道:“我想問端木無澤討一人。”
說罷,她波瀾無驚的眼眸裏便輕描淡寫地看向了一旁的端木無澤。
既然你有意置我和端木煜翰於死地,那便休怪我無情無義了。
水燕傾何嚐不知,王府下人的口風甚嚴,再加上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口井的玄機的存在。且不論努爾赤能否躲過即墨澤的耳目混進王府,單憑他出現的時機過於巧合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懷疑。
若不是有人苦心暗中安排,他怎會知道井下的便是水燕傾和端木煜翰呢?
而這一切,當水燕傾見到端木無澤後,一切便豁然開朗了。
隻怕是皇位太誘人,記恨太深刻,便假借他人之手罷了。
端木無澤微微眯眼,審視的目光看著水燕傾,冷冷回道:“怕是你問錯了人。”
“我想,就算我問錯了人,以二皇子的神通,想必找這個人並不難。”水燕傾淡淡一笑,目光如炬,盯得端木無澤好一陣的不自在。
一旁的端木煜翰已經猜到了水燕傾的想法,順勢便配合十分默契地說道:“無澤,隻是找個不相幹的人而已,你連我都找到了,想必不會拒絕這件事的吧?”
端木煜翰此番話看似平淡無奇,卻實則是在提醒著越王兩件事。
第一,端木煜翰出現在這裏,這其中是有蹊蹺。
第二,端木無澤暗中已經有屬於自己的勢力,且不容小覷。
且不論第一點,單單是端木無澤的第二點,便會讓生性多疑的越王心生懷疑,哪裏還有駁回的道理!
果然沒有等端木無澤的那句“端木煜翰你!”完全說出口,越王便伸手做停止狀,目光威嚴而幽深地說道:“無澤,讓她說下去。她到底要你找什麼人?”
端木無澤見越王開口,隻得退到了一邊,他盯著眼前這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女人,不知道她又要攪起什麼風浪?
“越王聖明!小女子隻想找雲裳一人!”水燕傾的話音響亮,貫徹了整個宮殿,回音嫋嫋蕩在每個人的耳朵裏。
所有人的眼神裏都掠過了詫異,隻有端木煜翰露出了讚許之意。
若是堂而皇之地說要找努爾赤,勢必會牽扯到端木煜翰,引起越王的不滿。而轉而說要雲裳,卻顯得確實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一來越王會答應得爽快,二來順藤摸瓜,自然便會找到努爾赤。
果然,越王略略一思索,便回頭問道:“本王倒是孤陋寡聞了,竟是沒見識到這般人物。無澤,吩咐下去,帶來給本王瞧瞧。”
端木無澤眼裏有不甘,努爾赤這枚棋子他還沒用完怎麼就被這女人給反擊了?!但是越王有令,莫敢不從!
“是!”端木無澤隻得應了下來,速速便派人去尋雲裳了。
水燕傾靜冷不語。
端木無澤中計了。隻不過這次是越王的計策。
越王想試試端木無澤的手下的辦事效率。如果雲裳來得越快,則證明,他的手下越眾多,勢力也越強大。而皇位至上的越王為了製衡,便不可能怪罪於端木煜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