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澤從朝堂之上回來,便聽醒來的藍衣說了水燕傾莫名失蹤的事情,接著去了後院,發現後院的那口廢棄的井竟然已經被亂石埋成了堆!
他冷冷地站在了亂石堆前,目光掃視著這空無一物的井,突然,彎下了腰!
隻見他從石縫之中,玉指輕輕一勾,便將那一根紅翎羽上的絲線扯了出來!
比了比長短後,他的目光冰冷得像寒冰之水一般,冷徹心骨!
——這是努爾赤的紅翎羽,他認得。
“要挖嗎?”一旁的無道皺了皺眉看了看這亂世堆,他亦頗為擔心他那個賊兮兮的徒弟,可是,現在挖,就算是真的挖出來了,隻怕也是一具屍體罷了。
想到此處他便有些黯然。
而一旁的奕兒早已“哇——”的一聲撲倒在了亂石堆上哭成了個淚人的模樣,嘴裏咕囔不清楚地邊哭邊說著:“水燕傾!你要是死了我就又沒有親人了!你過分!你過分!你們過分!嗚嗚嗚……”
“不挖。”即墨澤冷冷丟下一句兩個字便轉身要走。
在他身後的無道愣住了,他本以為王爺會下死命令多少時間一定要挖到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可是!他竟然用兩個字就打發了他!
無道一陣唏噓,這王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啊。
奕兒聽到即墨澤這一聲“不挖!”立刻“哇——”的一聲便又趴在了亂世堆之上狂哭了起來,任無道怎麼勸都不管用,直到自己哭累了沉沉地在亂石堆之上睡了過去。
無道抱他走的時候,他的手裏還緊緊攥著一塊石頭,粉嫩的小手之上已經有了輕微皮肉蹭掉的傷痕。
即墨澤倒也是淡定的緊,也不挖井,也不再去找,隻是坐在前廳的梅花檀木椅子之上一遍又一遍地抿著茶水。
他也不說話,也不下達任何的命令,臉色上卻有凝結之色,似冰棱在他的額間深深地刻下了一個冰冷的印記,令人靠近三分都覺得寒氣逼人。
無道卻看到了他的無名指時不時地輕微顫抖,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看來,王爺心裏還是害怕著自己那個徒兒遭遇了不測了的。隻不過,王爺更願意相信,憑著自己那個徒兒的能力,這口井,還不足以讓她怎麼樣。
這是直覺的判定,也是王爺對水燕傾的了解。
隻是,無道知道,王爺這次是真的怒了。隻怕,有人的下場,會很難過。
不一會兒,淩十一疾步如飛地從後院而來,手中拿著一張紙條,快步便至了即墨澤的身邊,將紙條遞給了即墨澤。
即墨澤接過紙條,隻見上麵寫道:“水燕傾在越王手裏。越王目前在宮殿。”
短短幾個字,卻看得即墨澤跌宕起伏,他終於籲了一口氣。
還好,燕傾懂得保護自己。他微微一笑。
不好的是,隻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微微皺眉。
淩十一見王爺又是皺眉又是笑的,一下子便捉摸不透了,便問道:“王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按兵不動。”即墨澤邪邪一笑,冷冷地將目光投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