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寒冬大街之上,水燕傾藏身於街道兩旁的樓宇之中,以匍匐的姿態,雙眸緊緊盯著祭祀隊伍駛來的方向。
“燕傾,你聽,是喪樂的聲音。”
鶯歌在她身旁,輕聲提醒道。
水燕傾仔細辨認了一下,果然是喪樂的鳴奏之聲,隱隱還有馬蹄聲和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她低聲說道:“傳令下去,全軍戒備,聽我號令。”
“是。”
水燕傾將身子探出了半截,果然,街角的拐角處,顯現出披麻戴孝的祭祀隊伍的身影。
一時間,隻見白色的紙花漫天飛舞,低聲啼哭聲隱隱傳來,人人麵露哀傷之色。
端木無澤端坐馬匹之上,滿眼的沉痛之色,白色紙花落於了他的眼前,他仿佛沉溺於悲痛之中不能緩過神來一般,竟絲毫沒有察覺。
真是做的一手的好戲。
水燕傾忍不住心中腹誹道。
於端木無澤的身後,是八人抬著越王的靈柩,吃力地一路在行走,再往後,便是端木無澤所帶的五百精兵。
以二百對抗五百,雖是突然襲擊,但是,實力仍然懸殊。
關鍵時候,隻能賭一賭,她能否擒住端木無澤。
擒賊先擒王,若是擒住了他,倒是有一半取勝的把握。
“七虎,稍後我會去擒端木無澤,你替我率領兄弟們從前後包抄,務必截殺下端木無澤。明白了嗎?”
水燕傾神色淩然,命令道。
“大帥放心,我七虎就是拚盡最後一人,也一定完成命令。”
七虎一捶胸脯,大義凜然地說道。
“好!回去慶功喝酒!”
水燕傾嫣然一笑,輕輕一掌落在了七虎的肩膀之上。
七虎咧嘴一笑。
送葬的隊伍由遠及近而來,漸漸已經抵達到了街頭,街旁跪著的,其實都是水燕傾的部下,並不是什麼老百姓。
待端木無澤的人馬靠近了以後,卻聽到水燕傾低沉的一聲:“上!”
便隻見水燕傾從樓宇之中飛踏而出,手中的劍直指端木無澤而去!
端木無澤初見時水燕傾出現,眼眸間有狂喜掠過,待發現,水燕傾的目標竟是他之時,眼光,不由得一寒。
燕傾,你千裏迢迢來刺殺我,怕隻是為了端木煜翰吧?
他將隨身的佩劍,刷的一聲抽出,擋在了身前,恰好擋住了水燕傾的攻擊!
水燕傾的二百精兵此時已經與端木無澤的人馬混戰在了一處,而水燕傾突覺手腕一熱,自己的刀劍,便被端木無澤一掌震飛!
正當水燕傾心知不妙想要快速逃脫之時,卻見端木無澤身後出現了一道白色謫仙般的身影,將手中的一劍從天而降,架在了端木無澤的脖頸間。
水燕傾歡喜地喊道:“煜翰!”
“燕傾!”
端木煜翰眼中亦有秋波流動的喜色,隻是大敵當前,他忍耐住了要衝過去的衝動。
“想不到,皇兄,竟真的在這皇城之內,等著我。”
端木無澤瞥了一眼端木煜翰架在自己脖頸之上的劍,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