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他驚呼一聲。
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想要動卻動不了,隻能看著他,再看著他手上拿的針管,驚顫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男人淡掃了他一眼,罕見地嘴角輕微的勾起,“我是被你的寶貝兒子和孫子請來的,本來是不想來的,無奈他們實在太熱情了,我隻好再過來一趟了,順便再來看看爺爺。不瞞你說,上午時我去醫院看了看他,他老人家已經躺了一年多了,日漸消瘦,讓我這個孫子心疼極了!”
他是一直打著寒顫,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惡魔又回來了?這個男人親手一點點毀了他的健康,讓他這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難道害的他還不夠嗎?又來幹什麼?
呆呆地看著頭頂上當那雙陰森的黑眸,那裏分明是濃濃地嘲笑和戲謔。
“我都按你說的做了,我沒有告訴別人半點,也不再去招惹你了,你還要幹什麼?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可恨他現在根本動不了,已經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可是他不甘心了,他一次一次地勸戒讓他的兒子和孫子離這個男人遠些,他看著無害,卻是比最凶猛的老虎還要殘忍,比最毒的毒蛇還要毒上三分!
他以前小瞧了這個男人,所以告誡子孫,沒想到他們又步了他的後塵,隻看見了這個男人所帶來的巨大利益而忽略了他的潛在的危險。
紀庭之是直直地盯著他,語氣中是以往所沒有的溫和,可那雙寒眸中卻是充滿了陰冷地殺氣,“你看你又瞎想什麼,我隻不過是來給你看病的,你看看您老都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我記得你挺有力氣的啊?怎麼現在就動不了?唉!”非常惋惜地歎了一口氣,就坐在床沿上,在老人的驚呼聲中按住他兩個掙紮著的手臂,將針頭紮進他的脖頸裏。
在他絕望的眼神中將藥水注射到了他的體內,他驚恐地喊著:“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爺爺不是我推下去的,是李……”
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試著喊人來救他,可是空空地張著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看向紀庭之的眼神裏是說不出的恐懼,憤恨和絕望。
紀庭之不緊不慢地將藥箱收拾起來,細碎柔軟的黑發淩亂地遮住他的眉眼,眸底是再殘忍不過的殘忍,他嘲弄著道:“你放心,我答應過爺爺不會殺你的,就一定不會動手!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你是想讓我也把你的眼睛弄瞎嗎?那就太不值得了。”
遲老急忙把眼睛閉上,他並沒有因他的話放下心來,反而更加不安起來,直到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他才微微睜開眼睛,不禁地舒了一口氣。
樓下的遲家老小都在等著,他下來隻淡淡地道了一句:“再過段時間就不用躺在床上了。”
一家人立馬高興了,遲睿看著他滿是歡喜,忍不住開口道:“庭之啊,你就多在這裏待一會兒,你和喬東也是好久不見,還有海杉,前些日子總算是把她找回來了,她失了些記憶,你可要多陪陪她!”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天見了她似乎是不記得我了。我正好對腦部的結構也有些研究,要不要把她交給我,說不準我能還你們一個跟以前一模一樣的人來。”他挑起那個細致幹淨的遠山眉,勾弄了一下唇角淡淡道。
遲睿稍微遲緩了一下,馬上笑著開口道:“不用了,這樣就挺好了,那些令她害怕的記憶還是不要想起來的好,她現在什麼也不記得,無憂無慮的我就放心了。”說著對著他身後的遲喬東喊道:“你去把杉杉叫下來,讓她和庭之見見。”
紀庭之也沒有拒絕,就是淡淡地看著遲喬東上樓,等視線移到二樓時,他臉上的表情驟然詭異了幾分,對著遲睿道:“屋裏悶熱,我出去透透氣。”
“外麵冷,我讓人給你打開個窗戶,你到窗邊透透氣。”
“不用,我就喜歡冷。”他極其冷淡地道,不過心情卻是無比的舒暢,看著遲家外麵冬日的蕭條,嘴角不覺得就起了弧度。
不一會兒就聽見下樓的腳步聲,遲睿笑著道:“庭之啊,杉杉下來了。”
他緩緩轉身看過去,就看見了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肩上是雪白色的披肩,長發披散,頭讓還戴著一朵百合花,整個人清純美麗極了,眼睛含*情默默地看著樓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