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是她想問的,糾結了她一個星期的問題,為什麼不告訴她他要去哪裏?為什麼關機?為什麼不和她聯係?為什麼明知道她在找他還要無動於衷?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眼睛酸澀得很,她仰了一下頭讓眼淚又回到眼眶,可一低頭還是流了下來。
手上的香煙被扭曲的不成樣子,從他的手上掉在走廊的地板上,涼薄的唇勾了諷刺的弧度,重複著她的話,“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呢!”
他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容顏冷冷的,透著一股冰寒,他站直了身子,長腿邁向她,幾步就走到她身前,垂眸看著她,誘惑地啞聲:“你猜一猜為什麼呢?”
蘇沐直苦笑,他的聲音透過空氣傳來,在她的耳畔響起,高大的身影將她壓迫住,她後退一步,他前進一步,直將她逼到了牆根,兩手撐在牆上將她控製住,逼問道:“你說說為什麼?”
這樣冷漠的讓人心寒的俊容離她越來越近,鼻息間有他抽過的香煙的味道,心裏卻是涼涼的,她舒緩了一口氣對上他的眼睛,緩緩開口:“不需要理由的。”
一個男人沒有言語,隻是轉身離去,走的頭也不回,不帶一絲留戀,又能是為了什麼?
她伸手將他推開,閉了閉眼,讓自己不要絕望,也不要難過,然臉上絕望的悲嘁是怎麼遮也遮不住的。
轉身要離開,手腕卻被突然抓住了,她回頭冷漠道:“放手!”
他不鬆手,沉聲問道:“你和程嘉鈺一塊來的?”淡漠的語氣透著濃濃的不悅。
蘇沐抬頭看他,譏諷地冷笑:“你已經管不到了。”
紀庭之幽幽地鎖視著她,“他可是一直對你抱著念想?”
“所以呢?”她笑著反問道,這般態度讓他眼眸一緊,徐徐道:“離他遠一點!”
聽到他這樣的話,蘇沐隻覺得可笑,他憑什麼再這樣說,他還有資格嗎?她也徐徐開口道:“已經不是你該管的事了。”
凝視了她半響,這一次是紀庭之走了,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大步離開。
她望著他消失在轉角之處,眼前再無他的身影,而眼淚再次流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他們之間竟是這樣結束了。
全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她癱坐在地上,竟是那樣彷徨茫然,紀庭之那張冷漠的麵容一直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怎麼也揮散不去。
起身慢慢地返回去,隻是這裏走廊太多,她當時隻追著紀庭之跑,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去了。
走來走去,走到了一個下樓的台階處,便坐在了台階上,要拿手機給程嘉鈺打電話時才想起手機在羽絨服口袋裏,進來後被服務員收走了。
這下無計可施!
不過這個樓梯應該是連接一樓大廳的,到時候直接到大廳,然後重新再上去就行了,這樣一想她舒了一口氣,打算在這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
隻是頭腦裏完全是紀庭之,這裏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什麼可以將她的注意力分散了,一切的場景在她的腦海裏肆無忌憚的重現。
蘇沐煩悶地站起身來,卻聽見身後似乎有腳步聲,以為是有人找過她來了,急忙轉過身去,卻看見了一個人影。
全身隱在昏暗的角落裏,隻能看見他的一個身影,看起來很高很瘦,她首先想到的是紀庭之,便試著叫了一聲,“紀庭之嗎?”
那人低低地笑起來,並不是紀庭之的聲音不過讓蘇沐莫名的有種熟悉感,她警惕了,雙手緊緊地抓住旁邊冰涼的欄杆,冷聲問道:“你是誰?有本事就站出身來讓我看清楚!”
那人又沉沉地笑起來,抬起腳慢慢地向前跨了一步站出身來。
男人個子很高,身材看起來也很精壯,穿了一身的黑,腦袋上戴著連衣帽,整個臉被黑色口罩遮住了一多半,隻能看見那雙暗黑如野*獸的眼睛。
蘇沐下意識地下了一個台階,這個男人……她認識那雙眼睛,透露著血腥,凶殘,暴力,是那個在spa會所裏遇見的殺手!
“居然是你!”她一臉震驚,滿目的冰涼寒意,夾雜著憤怒和倔強,卻是不透露出任何懼怕的信息來。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他隻覺得自己身體裏的血液都又重新興奮起來,多麼好看的眼睛啊,他不禁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