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個引路者,更像是一個幸災樂禍的角色。即使薑朔在一邊恨得牙癢癢也沒有辦法,他隻能將精神集中在眼前更重要的事情上。
薑朔開始覺得很疲憊,這疲憊隨著他每一次,每一個咒文、字符的念出而劇增。這樣的發現讓他心下一驚,而就是這一驚,他念咒的節拍慢了。
原本因兩人念咒而產生的在空氣中震蕩的波紋一直是平靜有序的,但是,隨著薑朔的出錯,這樣的平衡似乎一下子就亂了。
這下,那個帶他們進來的長輩,著急了。
“薑朔,快點跟上阮竹的節奏。”他對著薑朔吼道,同時雙手撐地一個後空翻,向後退了幾米,這裏已經是他所能堅持的極限了。
打個比方,一方平靜的水麵,如果是在同一個地方有規律的投下一粒粒相同的石子,那麼水麵就會泛起一陣陣的波紋,而這些波紋因為規律節奏的關係,蕩起的波紋看起來就好像隻是永不平靜而已,同時這樣的波紋是無害的。但是當不規律的波紋出現,平靜無害的水麵就會變成一個淩亂的危險現場。
不規則的波紋互相擊撞,能量消弭的同時也會激蕩,現在薑朔的周圍就是這樣一個情況,而且,薑朔原本就不錯的靈力又接受了古文的增幅,現在的情況真的不是他這個所謂的長者在場能控製住的。
薑朔出的狀況很快就影響到了阮竹,她不由的睜開眼睛,滿目驚駭。
她的眼前是肉眼可見的混亂,原本無形的空氣,好像在打架一樣,雖然兩股力量都是透明的,但是阮竹真的看見了一場打鬥。
媽呀,這不會是咒語念多了出幻覺了吧,當然,阮竹也就會在腦子裏這樣想想,要知道她也是血獵世家,世家的教育可不是教育她怎麼犯傻的。
就算沒有見過真正的結契過程,但是阮竹還是潛意識裏知道,出問題了。她焦急、不安,因為結契出意外的血獵可不少,但是她還是要壓下所有的問號。
因為,在她的旁邊是薑朔認真的側臉。
“阮竹,專心!”看著阮竹瞬間有些渙散的眼神,那個一發現異常就退開的長輩又是一聲大吼。
也是因為這一聲大吼阮竹回過神,趕忙調整了節拍,附和薑朔。
……
法國的某些大酒店依舊帶著一些中古世紀精致奢靡的妖嬈氣息,這樣的酒店也大多年代久遠,而且更可能他們的幕後老板就是某位血族貴戚。
那個將林夕打橫抱起的血族男人,幾個閃身就帶著林夕來到了一間奢華古典的酒店門口。
街上來往的行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一樣,對與這個突然出現的血族沒有分出任何一絲多餘的情緒。
他們目不斜視,就好像他和她是一團空氣。或許他們眼裏他們真的是空氣也說不定。
林夕盡量將臉埋在男人的懷裏,男人正帶著她過馬路,林夕皺眉,她盡量悄悄地用眼角的視線來給自己定位。
腳下是斑馬線,車輛來往穿梭。而他也不知道是瞧見了還是隻顧著視而不見。總之,又是一輛小汽車帶起一陣呼呼的風劃過林夕的耳邊。
男人像是害怕林夕受傷一樣,在車子已經走後,還死死否認將林夕按趴在他的懷裏。
“親愛的沒有嚇到你吧?”他的語氣小心的像是在對待一件琉璃製品。就好像真的隻是在關心她一樣,隻是她太假了,這樣的語氣做作的做作。
但是林夕沒有指出,她像是個小女人一樣,對著男人嗔怪一眼,然後又像是高興似的用藕節一樣的手臂勾著男人的婆子。她乖乖的埋頭在他的懷裏,表情似羞又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