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幾個不安份的家夥,在接觸到希路德的眼神時很自然地用一副卑微的恭敬態度遮掩著。
林夕眯著眼揣度著希路德的用意,在她左手邊的牆麵下,是卡娜咬唇狼狽的爬起來的影子。希路德注意到林夕的動作,目光跟著轉向卡娜。
卡娜在希路德淩厲審視的目光下,不甘心的低下頭。這場戲注定有一個悲劇的客串,而這個人很顯然就是卡娜。林夕抬頭看著和她隻有咫尺之遙的希路德。
現在還是白天,但是他所在的地方就好像完全和陽光隔離,不是他所在的角落有多黑,而是氣場,他有一種足以將黑夜的華彩抒寫完全的天分。也許這可以說是暗夜皇者的氣勢,所以他的心很大,大到除了黑夜的國度什麼也裝不下。
林夕不知道自己現在想著這些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因為太微妙,所以好像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雲,很慢很慢的滑過,可是卻沒有在她的心裏留下什麼舉足輕重的痕跡。連讓她在回憶似乎都變得困難。
眼前還是希路德的那張臉,不變的冷硬線條好像已經凝固的冰的棱角。不知不覺好像回想起了希路德說過的話。
‘你喜歡我。’其實到了現在林夕也想問一問,他怎麼那麼自信,自信到明明很自負的話,因為事實的改變而變成自信。
林夕確實是喜歡希路德的,可惜在希路德的心裏,喜歡的永遠是艾格妮,所以他說‘你喜歡我’的時候沒有叫名字。
“卡娜,可以解釋一下你現在在這裏的原因嗎?”希路德的眉頭因為林夕走神的樣子而皺起。很多時候他都不明白她的想法,就像現在,他不明白,林夕看著他失神片刻又變得黯然的表情。
那種就好像在看一件很不滿意的作品的眼神,希路德很不喜歡。
他冷聲的質問著卡娜,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但是顯然,沒有排練過的林夕永遠是一個意外情況。所以,他對卡娜的語氣變得更加的不耐煩。
卡娜在希路德責問開始的時候就急急地跑到希路德的麵前,跪下等待著希路德的話。她的臉色灰敗,黯然垂下的眼瞼訴說著她的傷懷,其實她的愛情又何嚐不是愛情,隻是因為所以這樣的原因那樣的結果,然後,愛情就可以變成哀泣。
希路德對卡娜的懲罰出了意料的嚴厲,嚴厲到很多知情人士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場已經安排好的按著劇本走的演出。
既然是演出,林夕自然知道接下來的流程該怎麼表演了。在希路德當眾嚴懲了卡娜,卡娜悲傷的退到眾人的隊伍後,林夕施施然的站了起來。
她走到希路德的身旁,臉上露出一抹高貴矜持的笑,然後挽上希路德的手臂,動作自然的就好像已經做過千百次一樣。她的眼神半眯著,抬頭,就照進希路德的眼底。
猩紅的色澤被優雅的偽裝遮掩。
“公爵,卡娜隻是來找我商量婚禮的禮服,這樣也要受罰嗎?”
卡娜在林夕求情的話語說完後第一個詫異的抬頭,當然還有一些同樣這樣做的人,但是都在隨後希路德的眼神下自覺地低下。
“你要為了她求情?就不怕我會很生氣?”
希路德挑起林夕的下巴,兩人的鼻子意料之外如此近距離,好像隻有一毫米又好像已經靠在了一起。
他的語氣是眾人意料之外的溫柔,當然其中居然還有一點調笑的意味。這不得不讓所有人吃驚,當然震驚過後是思緒的急轉,尤其是那幾個不安分的人。
隻有近距離的觀看下,兩人才會意識到所謂的距離。即使現在呼吸間都充斥著彼此的氣息,可是兩個沒有體溫的人,注定無法擁抱取暖。所以林夕知道自己的心該擺在哪裏。
她的笑容在希路德的眼裏,變得更加嫵媚嬌柔,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披著偽善的麵具,這笑容不比夢真實。就好像他也隻是在配合著她演一場溫柔的戲。否則,他更想撕爛眼前這個假的好像很真實的笑。但是,野心的驅策或許更大,而林夕,一直都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