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食物不能吃我需要知道的嗎?”
“我是中國人,你們英國人吃的東西我都吃。”
“對什麼食物過敏嗎?”
“目前還沒有。不像我老公,吃什麼都過敏。所以他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那你自己喜歡吃什麼?”
“我?我不挑食。我老公最愛吃烤鴨。我開始不愛吃,吃著吃著就習慣了。”
“我們去吃牛排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阿根廷牛排館。”
“很貴嗎?”許鳶敏感地問。
“好像是我付錢。不過如果你想付的話,我也不介意。”
“哦,對噢。你付錢。對不起噢,我條件反射。現在每次吃東西都要考慮價格多少。老公經常喜歡超支用餐。所以隻能我控製了。”
“你隻為你老公活著嗎?”
“不然為誰活著?”
“你從不考慮你自己嗎?”
“考慮他不就是考慮我嗎?”
一片沉默。。。
“介意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今晚用餐的時候不要提你老公。”
“為什麼?”
“影響食欲。”
“我有經常提到他嗎?”
“差不多也就每句一次。”
“呃……….”許鳶整理著臉上尷尬的表情,“我盡量吧。”
麥爾斯開車輾轉來到一家泰晤士河邊的阿根廷牛排館。一進門,奶牛般黑白交替色風格裝飾整個餐廳,連高背靠椅都是牛皮的。不像其他英國餐館的人聲鼎沸,這家餐館尤其顯得安靜。
帥氣的waiter很快端來一砧板的各色牛肉,形狀大小厚度均不同
麥爾斯做了個女士先請的手勢。看了看發呆的許鳶,投過質疑的目光:沒有選過?
許鳶心裏說:誰說我沒選過?比如說,國內吃魚也是要選的。可那是看魚活不活,蹦得歡不歡。而且回頭做的是不是那條也未可知。要從一堆高矮胖瘦各不同的生牛肉中挑出一塊,看什麼呢?應該不是找最好看的,關鍵是我也不知道這選美標準是什麼。
最後,她指了指中間最厚最小的那塊。
“這一塊。”
“good choice.”
“same for me. thank you.跟她一樣,謝謝。”
侍者接著問:“您要幾分熟的?”
麥爾斯說:“五成熟要見血的。”“您要搭配什麼調料?”“鬆露。”侍者轉向許鳶。許鳶豎著耳朵聽了半天,趕忙說:“same for me. thank you.跟他一樣。謝謝”
等侍者走開,麥爾斯說:“你似乎對牛排挺懂行的。”
“不懂。隻不過那塊最小,其他我肯定吃不完。”
“你有筆和紙嗎?”
“有啊,做什麼?”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許鳶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兩分鍾就畫出一張圖,並詳細劃分出每個區域
許鳶“這是美國地圖?”
麥爾斯沒好氣地說:“不是,這是牛的截麵圖。讓你清楚認識牛肉所在的部位。你剛才點的菲力牛排就在這裏,這裏的運動量最小,所以它的肉質最嫩,口感好且沒有筋肉。它的脂肪含量極低,所以五分熟時是其肉質最好的鮮嫩狀態。”
許鳶忍不住張大嘴打了個哈欠。
“你知道你的嘴裏可以跑火車了嗎?”
“我也不想啊。可是麥爾斯先生,現在是格林威治時間晚上點鍾,你卻在我饑餓度最高,智力最低的時刻給我上生物課。讓我欲罷不能啊。”剛要再打,麥爾斯一個手指伸了過來,許鳶趕緊閉嘴。“公眾場合還是注意點形象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