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眼睛終於恢複了正常。
可是,人卻病倒了。
咳嗽,打噴嚏,流鼻涕,無一幸免地光顧了她。在英國,得了感冒是不能去辦公室禍害同事的。不是大家關心你,是因為你是一個大病毒!不要危害社會。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吧。
於是打過電話跟公司報了備,許鳶就躺在床上想著,要不要禍害一下昨天趁她眼疾給了她很多驚嚇的某人。
一聲十分低沉的“hello”從電話裏傳來,以至於麥爾斯不由得又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
“哪位?”麥爾斯依舊不確定。
“我是wish啊。咳,咳。”許鳶又補了兩嗓子咳嗽。
“真的是你?我以為你丟了手機呢。”
“如假包換。我這是做了什麼孽,眼睛剛好,又感冒了。”
“所以說日行一善是有必要的。”
“我幫你就是在行善啊!”
“某人昨天不是還吹著風召喚鳶軍團嘛?還要大冷天吃草莓冰淇淋嘛?什麼叫樂極生悲來著?”
“你這人,河還沒過,就要拆橋不成?果然是個沒良心的人。”
“要不我給你再買一支冰淇淋?”
“還說風涼話!阿嚏!”
許鳶一個噴嚏居然把電話都不小心掛了。
“可見人果然不能太囂張。遭天譴啊…….阿嚏!”許鳶深刻地自我反省著。
麥爾斯急切地又撥回來。
“你沒事吧?”言語中多了幾分關切。
“放心,我堅強著呢。沒那麼容易死。在澳大利亞我都挺過來了。”
“好了,不跟你鬧了。要我做什麼說吧。”麥爾斯忽然有些心軟。
“我就是難受…….”許鳶在打算著怎麼開口。
“那你更應該好好休息。找我做什麼?”
“照理說呢,我不應該打擾你。可是吧,好像我們昨天剛剛從債務關係轉變成嶄新的合作夥伴關係。我覺得呢,不跟你打聲招呼吧,實在不合情理。萬一我一病不起,影響了你的追妻計劃,那多不好。你說對吧?”
“行了,說吧。想要什麼?我給你買點藥帶過來?”
“嗯。謝謝。”許鳶心想,果然是孺子可教。
然後許鳶的肚子也十分應景得嘰裏咕嚕地歡唱了起來。
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果然是窗明幾淨的一空如也啊。
“想吃什麼?我也一起帶過來吧。”
“嘿嘿。你看著隨便給我買點唄。你也知道,我又不挑食。反正我感冒了,也沒啥味覺。”
麥爾斯對於吃個冰淇淋都這麼講究的人,實在不知道她這個不挑食的標準是什麼。
“行吧,我一會兒過去。你先休息吧。”
一個小時後,許鳶迷迷糊糊地再次接到了麥爾斯的電話。
“開門吧。”
“到了?”
看到麥爾斯拎著大包小包地進來。
“你這是救濟難民呢?”
“先把藥吃了。”麥爾斯先遞過來一盒感冒藥。
麥爾斯去廚房水龍頭接了一杯自來水遞給許鳶。
“我生病了,要喝熱水。而且我們中國人不喝自來水的。英國的水太硬,會掉頭發。要用過濾水燒水。”許鳶又指了指過濾器。
“哪兒來這麼多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