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正在進食,也不理會,和白依依走到一邊,向她談起這些天來,外麵發生的事。
當說到幾次落腳,都是在灰熊準備冬眠的洞穴,灰熊又恨又怕,卻無可奈何之時,白依依似乎看見了那隻灰熊憨態可掬的表情,眼睛裏,明顯流露出對外界的向往。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白師妹,你一直在宗門修煉,很少在世俗中走動,心境得不到曆練,每一個境界的突破,心境至關重要,不知道,你考慮這個問題沒有?”
聽了冷無言的話,她的情緒逐漸低落下來,這是婉轉和自己道別。
白依依的情緒,她裝作不見,繼續說道:
“我也處在功法修煉的關口,靜修無益,所以接了宗門任務,出來曆練一番,如果師妹願意,我們一起曆煉,也算有個照應,就是不知師妹……”
白依依突然麵紅耳赤,為誤解感到歉疚,又內心欣喜,嘴角微微上翹,柔聲道:“全憑師兄安排……”
把白依依帶在身邊,隻要遠離宗門,就不會有什麼危險,再說救她出火海,就不應該總讓她獨自一人,呆在狹小的空間裏,與塵世隔離,那樣就和進入牢籠,沒什麼區別。
……
那群蟲子走得東倒西歪,似乎喝醉了酒一樣,身上的紅光明滅不定,嚇得冷無言把蟲子抓在手中一隻隻地探查,半晌,見蟲子生命氣息非常旺盛,才鬆了一口氣,上古魔蟲,對這些幼蟲來說,就是大補之物,這是蟲子要進階了。
幼蟲進階用時不會太長,但最短也要二十多天,地麵上的魔蟲蟲軀,幼蟲隻吃完了二十來隻,魔蟲的大顎卻留下了,看樣子這些大顎太過堅硬,不是它們現在啃得了的。
冷無言真正地鬆了一口氣,三千來隻蟲軀怎麼也得吃上幾年吧。
那些蟲子慢慢堆成了一團,卻沒有進入泉水之中,在小潭邊上進入沉睡之中,身上散發的光暈時暗時明,丟下幾十隻蟲軀在地上後,不再理睬這堆蟲子,和白依依走出玉佩空間。
進入灰熊的洞穴,那隻肥胖的灰熊,果然再次返回了,正爬在食物上酣然大睡,憑空出現的兩人驚醒了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冷無言,似乎則怪他出現的動作太大,攪了自己的美夢,又驚疑地盯著多出來的一人。
冷無言用手在灰熊的頭上婆娑,那灰熊綿起短小的雙耳,把頭卷曲在肥厚的巨掌下,埋藏起來,毛茸茸的一團,匍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白依依眼睛放亮,以前從沒發覺,灰熊竟是如此可愛,那憨態可掬的模樣,與以往所見的大相徑庭。
兩人走出了洞穴,樹木脫下了秋裝,赤祼著軀幹,站立在寒風中瑟瑟顫栗,寒霜攜帶著焦枯的樹葉,灑遍山野,天空蒼蒼,寒冬要到了。
白依依緊了緊的衣杉,背著一柄秋水寶劍,顯得英姿颯爽,跟在冷無言的身後,宛若兩道流光,一灰一黑,向山外飄忽行去……
青崖山地處高昌國偏遠地帶,山不高,青石密布,植被稀少,但玄氣也算充盈,被各大修行家族,和小宗門所占領,也有不少散修聚眾盤踞其間,勢力錯綜複雜,爭鬥不斷。
青崖山距碧雲宗萬裏之遙,與梁州第二大宗門紅楓穀僻鄰,青崖山最有名的地方,就是山腳下,名為青崖小鎮的坊市,
每天有眾多的修者,來到這裏,找尋適合的修煉資源,紅楓穀的修者,也經常在這裏光顧。
倆人慕名而來,天色已晚,也不急著逛市坊,尋一家客棧,安頓下來。
“二位仙師,不知是要住店,還是打尖?”那客棧夥計見進來兩人,連忙迎上前來,恭敬地問道。
兩人對望了一眼,心裏充滿了疑惑,眼前明明是世俗之人,如何看破修者的身份?
那夥計見慣不怪,耐心地解釋道:“仙師初來乍到,有所不知,能夠來得此地的,要麼是世外高人,要麼是被修者帶來的親人,小人雖說沒有玄根,但小人的伯父,是青崖山的道士,雖不能修煉無上妙法,卻也教過小人一些望氣的法門,不至於衝撞了貴客。”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修者雖然淡漠世俗,但總有些無法割舍的親人,教一些旁末伎倆,好用來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