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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驚動眾人徒增傷感,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延河小木屋,離開了荒野,向東方進發,不知再次歸來時,又能剩下幾位故人。
神劍在高空穿行,白依依素手輕輕掠過身邊的雲彩,玉蘭宗已經遠去,鬆波峰也被甩在身後,碧雲宗在肖凡白的主持下,已經恢複了往昔的繁盛,大山深處,蒼鬆碧翠,幾個修行世家掩映其中。
行至荒蕪的曠漠之時,冷無言按下身形,停留在雜草叢生的亂石堆旁,迎著幹澀的風沙,靜靜地站在那裏。
白依依雖然疑惑,並不吱聲,打量著這片荒涼的沙漠,隻聽見耳邊傳來蒼老的歎息聲,她神情一震,回過身來,不敢相信地看著從亂石縫中走出的老者,那是她的授業恩師雲鶴道人,已然蒼老了許多,發須全白,一臉的蒼桑,看向她眼睛,充滿了慈祥。
“師尊……”
雖然雲鶴道人並沒有給她帶來實質的傷害,甚至主動放她一條生路,並不意味著就沒有芥蒂,心裏滿是複雜,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雲鶴道人看向衣著飄飄,神色淡然的冷無言,那個曾經木訥的少年,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庇護著東勝大陸的蒼生,心中百感交集。
“道長安樂否?”
冷無言語氣平淡,多年來,一直沒有雲鶴道人的消息,決戰時也不見其蹤影,原來是隱居在這片荒蕪的沙漠,如果不是偶然途中經過,恐怕永遠無法發現,兩人雖然關係莫逆,但畢竟事關玄界的安寧,走前不見上一麵,心裏總有一絲隱憂。
雲鶴道人心裏苦笑,他何嚐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感歎道:“將死之人,何言安樂,行將就木罷了。
相對而無言,沉靜片刻後,便留下一袋玄晶,離開了這片荒漠,畢竟兩人之間,存有一段善緣,不可能為絕後患,而痛下殺手,他相信雲鶴道人是個明白人,不會存有其它的心思。
……
穿越數個神州大陸,一路之上,殺滅了無數攔路搶劫的修士,曆經十多年的磨難,終於來到了東海海域,嗅著空氣中彌漫著鹹濕的氣味,那是海洋的味道,兩人非常興奮,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驚奇地打量著四周。
隻見山勢起伏無垠,大地蔥翠碧綠,蔚藍的天空白雲朵朵,大海茫茫遠接天際,無窮無盡,水天共成一色,澎湃的潮汐和水鳥的嘶啼和鳴。
看著茫茫無際的大海,卻又一籌莫展。
難以憑空飛渡,隻得找尋當地的修行者,了解情況後再作打算。神念中,近海一處礁島之上,出現兩名修者正在那裏鬥法,道道霞光滿天,心中有些好奇,此處並沒修行聖地,何來修者出沒,為何在此爭鬥,並不冒然上前,遠遠的觀察,隻見爭鬥下麵,一頭扁形的黑色怪獸,一動也不動地飄浮在海麵之上,看樣子已經死去。
“殷突,這頭飛天靈鰩,明明是我先發現的,也是我捕獲的,如此明搶,是何道理?”黃衣女子站在礁石之上,大聲斥道。
“哼,天才地寶,有德者居之,難道飛天靈鰩是你家養的不成?”一名黑衣男子滿臉的煞氣,毫不相讓。
“你們殷家做得太過分了,摩涯群島的經營插一手不說,還冒充海匪打劫商船,陸家的商船被劫,就是你們殷家做的吧。”
那個叫殷突的黑衣男子,聽了這句話後神情陡變,橫身充滿了凶厲的氣息,向黃衣女子展開猛烈的攻擊,大有殺人滅口之勢,那名頓時女子招架不住,陷入危亡的境地。
不再等待,骨劍升空直奔二人而去,擋住那黑衣男子致死的一擊,黃衣女子驚魂未定,詫異地看著空中的骨劍,和踏浪而來的青年男女。
黑衣男子見有人阻擋自己的攻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厲聲威脅道:“閣下不是周家之人,難道就為了這個黃毛丫頭,甘願和我們殷家結怨?”
黃衣女子楚楚可憐地看著兩人,生怕他們抽身走掉,那樣她的境況就會立即不妙,冷無言並不理會黑衣人的威脅,一路上這種人見得太多,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喝道:
“滾……”
黑衣男子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知道自己不是三個人的對手,立即踏浪向岸上行去,不時回過身來,怨毒地看著他們二人。
一個神海境修者而已,也不理睬,轉過身來看向黃衣少女,那少女笑容滿麵,對著二人盈盈一福,說道:“小女子周海媚,多謝二位搭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