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聽後,眨了眨眼睛,從身上摸出一枚上品火靈石,那狗果然兩眼放光,一口就吞入腹中,滿臉都是陶醉之色,對骷髏也親近了許多,搖頭擺尾地跟在他的屁股後麵,骷髏這才放下心來。
有了骷髏與大鳥的加盟,大王山的聲勢頓時如日中天,大大小小的山大王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尊嬰嬰大大王為大大大王,俯首稱臣,交貢納糧。
骷髏與眾大王的關係和睦,特別是對黑狗與棄嬰鬼,經常掏出自己珍藏的極品魂玉與火靈石給他們當飯後點心,這些東西可不是做個土匪就能弄來的,搞得大大大王與狗頭軍師一時半刻也離不開這具骷髏,經常掉在他身後墨跡。
家大業大,按功敘位,嬰嬰大大大王力排眾議,將奸屁嗦眼的餓死鬼踢到了排名第六的位置上,讓骷髏坐上了第三把交椅,在他的右側第一順位,封魅影為坐山雕,負責大王山的預警兼三大王骷髏的坐騎。
各山頭的大王,被勒令前來拜山,這些時日,棄嬰鬼與黑狗聽了太多的溢美之詞,都有些膩味,便不理不睬任由幾位大王去應對,開心地吃著飯後消食的點心,如兩尊菩薩高高在上,相互間不時地對掐。
兩尊菩薩的動作有時太大,各山寨的大王不敢說什麼,但二大王跳崖鬼實在看不過眼,皺著眉頭低聲咳嗽一聲,一孩一狗立即正襟危坐,道貌岸然,過不了多久又故態萌發,打鬧依舊。
進貢的山頭多了,寶物隨之也多了起來,直到盛裝寶物的倉庫容納不下後,眾大王在眾頭目和嘍囉期盼的目光中,關門閉戶後,管你什麼大大王,還是二大王,該分的一份也不能少。
“俺是大大王,就應該俺先挑。”棄嬰鬼很不滿意餓死鬼提出抓鬮的方法,重申自己的地位,可鬼都不屑理睬他,真當自己是老大了還。
餓死鬼對大大大王嬰嬰心裏有氣,反唇相譏道:“伢細細的,倒是個不能吃虧的主,俺一直是排行老二,當個三大王我也不多說什麼,這下倒好了,一腳給踢到了第六的位置,但分財產怕是由不得你。”
骷髏一來就奪了餓死鬼三大王的交椅,本來鬼都不熟,聽了這話後不免有些難堪,甕聲甕氣道:“俺老骷初來乍到,坐最後一把交椅就行......”
邊說邊看眾鬼的反應,卻發現眾鬼都眼睛發光地盯著地上的財寶,沒鬼接他的話,或者根本就沒在意,骷髏不知道再怎麼再圓回去,心裏大罵一聲勢利鬼,嘿嘿幹笑兩聲了事。
摸清了這幫貪財鬼的習性後,爭奪財寶時,骷髏也不再客氣,與眾鬼糾纏成一堆,打鬧作一團,最後分得的寶物,不少於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位,事後反倒是被五鬼視為同道知已。
瓜分完所有的寶物後,眾大王心滿意足地回到各自的鬼窟仔細清點。
一幫子頭目和嘍囉見就這麼散了場,頓時都傻了眼,本來以為時來運轉,興旺發達,哪知幹死幹活,忙到頭來還是一群苦哈哈。
將他們當大爺來伺候,到頭來卻撈不到一點好處,一毛不拔,純粹是養了一群寄生蟲,吸血鬼,不由得群情激憤,離心離德。
一個月後,大王山上火光衝天,基業被燒得寸草不生,眾頭目和嘍囉一窩蜂地跑了個幹幹淨淨,
變成了光杆的眾大王麵麵相覷,最後目光同時落在那條狗頭軍師的頭上,弄得黑狗頓時火冒三丈,狂吠不已,媽的,難道一有火災就怪俺老黑,這是種族歧視。
眾大王張羅著招兵買馬重建山頭,卻發現附近大大小小的土匪窩全都空了巢,似乎一夜之間銷聲匿跡,連個鬼影子也找不到。
不得已之下,眾大王與黑狗軍師,騎著坐山雕悄無聲息地在冥空中穿行,開始了流亡的生涯。
“奇了怪,好好的,那些嘍囉咋就都跑了呢?”路途中,大大大王棄嬰鬼被眾兄弟拉下了王位,又恢複了小嬰嬰,還帶著緬懷之色,喃喃自語道。
吊死鬼無所謂地說道:“散了也好,整天和一幫子土匪打交道,連個娘們也找不到,過的什麼鬼日子啊。”
“唉,不要餓死了才好。”餓死鬼剛在山裏吃上兩餐飽飯,又得匆忙上路,對前途充滿了恐慌。
落水鬼淚水漣漣,大罵土匪沒有一個好東西,知道兄弟們不易,竟然也學他陽間的婆娘落井下石。
跳崖鬼如同英雄末路般的帶著一分慘烈,看著大王山上還未消散的餘熾,深沉地歎了一口氣,悲愴地說道:“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嗚乎......”
隻有骷髏坐在那裏毫無心痛之色,左護右捂地防備黑狗掏他衣袋,這狗太可氣了,身上不多的火靈石,幾乎被它榨了個幹淨。
突然發現那雙幽黑的狗眼,正盯著他身上的幾根骨頭,不由得全身驚悸,連忙摸出一枚火靈石塞入狗嘴,才應付過去。
棄嬰鬼發現黑狗有零嘴,也爬到骷髏的脖頸上,打著賴地不下來,在他身上到處尋找魂玉,骷髏不由得苦笑,堂堂的惡魔都快變成了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