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哪一床的病人?”
袁俊陽一邊穿白大衣,一邊問話,在科室裏有人找他,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病人病情變化了,值班醫生處理不了了,才會找他,要麼是有其他科室會診,反正穿上白大衣是沒有錯的。
“俊哥,好消息,好消息,這可不是哪一床的病人,是有一個老人家帶著一副錦旗說是來感謝你的,說你救了他一命,500大洋呢,請客請客。”
站在一旁的小何,對著袁俊陽擠眉弄眼的,眉目中還帶著一些羨慕。
“送錦旗?哪一家家屬喲,我都不管床,送錦旗也不該送給我吧,走,去看看吧。”
袁俊陽一聽送錦旗不由的一頭霧水,自己當老總之後就沒管床了,有病人送錦旗也不會是送給他呀,至於小何說的請客,他到沒當回事,醫院規定,凡是醫生,護士,受到病人表揚,收到錦旗,醫院獎勵五百元。
跟著小何來到醫生值班室,袁俊陽一看好不熱鬧,不少的人都在裏麵晃蕩,值班醫生,實習的同學,進修的醫生,不少人都在好奇的往自己這兒看。
袁俊陽也一眼看見了,傳說中感謝自己的病人,一個站的筆直,但是身材有些消瘦的老人,旁邊站著一個穿著得體,麵帶威嚴,身材微胖的男子,給人以機關體製內工作的味道。
略一思索,袁俊陽覺得可能是真找錯人了,自己對這兩人基本沒印象,這就有些尷尬了,看了看一旁的站著的小何,袁俊陽感覺有些鬱悶。
“你就是袁俊陽,袁醫生是吧,你好,你好,我今天是特意來向你道謝的,我父親之前回老家,坐車回來的路上突發心梗,身上的藥由沒了,是你伸出援助之手,幫我父親緩解了狀況,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看到袁俊陽的出現,微胖的中年人立馬就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伸著手來和袁俊陽握手,臉上掛著感激的笑容,看起來頗為和藹。
“你好,你好,我是袁俊陽,還不知道你貴姓,作為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本職工作,職責所在,根本用不著道謝,你太客氣了,我當時隻是想著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畢竟有病人,我也不能不管。”
見這微胖中年人伸手過來,袁俊陽連忙也伸手過去,其實他有些不適應這個架勢,心裏犯著嘀咕,這中年人想來還真是在政府機關工作的人,見人就先握手,往日裏見麵哪有那麼多門道?
“免貴姓李,叫李長運,醫生救死扶傷,確實是職責所在,但是那也是在工作崗位上,在外麵就不見得所有的醫生,都能持有像袁醫生你這樣的想法。”
微胖的中年人握著袁俊陽的手,有些激動的搖了搖,臉上雖是露出感激的笑容,但怎麼看起來都有些淡,嘴裏說的話似乎若有所指,聽起來有些諷刺的意味。
“實不相瞞,在晉州我也還算有些能量,我查了下,在我父親坐的那一輛車上,就有五個醫務人員,但是能站出來的醫生,就隻有袁醫生你一位,當然我也理解他們的想法,所以對於袁醫生能挺身而出,真的十分感謝,畢竟你救的是我的父親。”
姓李名長運,袁俊陽聽到這個名諱有些耳熟的感覺,隻不過又不是印象太深,總覺得這個人的名字在哪聽過,再一聽這人說的話,居然能查到他們這列車上還有五個從事醫務工作的人,不由的有些吃驚了,看來這人還真的是有些能量。
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人才,什麼是人才,袁俊陽覺得有能量的人,有能力的人,這就是人才,對於這樣的人,袁俊陽覺得有必要給予相應的尊重,所以又請這兩人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倒了兩杯茶水。
倒也不是袁俊陽一聽對方有能量,就請人家去辦公室坐坐,而是值班室裏人員實在過於繁雜,又是醫生,又是家屬,確實也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在他的辦公室裏就要清淨的多。
聊的話題無非就是感謝之類地,然後袁俊陽對於錦旗這個事情假意推辭一番,拒不接受,對方一再強送,袁俊陽考慮二三最後勉強接受,反正都是官方式的交流,就像送禮一樣,中國式的推脫。
對於送錦旗袁俊陽覺得還可以接受,當然若是送紅包這樣的方式,袁俊陽就不是假意推脫了,而是堅決不收,醫院十項規定,嚴抓狠打的東西,要是被醫德醫風辦抓住,估計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