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升騰起一抹亮光,天色漸漸發白,微光和煦,雖見不了太陽,卻能感覺到一絲暖意。
“哎,八年了,到最後就隻剩我一個人,孤家寡人,原來是這樣的意思。”
袁俊陽漂浮在空中,看著天邊的亮光,雙目黯淡,一股悲涼之意在周圍圍繞,似有些冷意。
身後涼亭之中,石凳石椅靜擺,一壺清茶安放,淡淡水霧周圍籠罩,這茶已經煮了不知多少年,也不知換了多少次。
身後的玉蘭樹越發茂密,枝葉似玉,綠意盎然,四周閃動著光華,潔白無暇的花朵,一側乃是白色的海洋,花朵迎風舞動,涼亭,石凳,青煙,玉樹,花海,構造成了一副夢幻般的色彩,異常美麗。
提著一把銀白色的剪刀,手拿著籃子,袁俊陽彎身開始修理花朵,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來清理這些花朵,他想。
不一會袁俊陽的籃子便盛滿了白色百合花,微微呼吸間,便有一股清香在撲麵而來,香氣四溢。
“瑤瑤,我來給你換花了,你看全是新摘的百合花,花香撲鼻,香氣四溢,或許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能來陪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咖啡廳裏冰棺前,袁俊陽呆呆看著棺中的陸雪瑤,雙眼泛著金黃,一抹淚珠在臉上流淌,整個人緩緩伏在了冰棺之上,一頭銀發極為顯眼。
書架,吧台,搖椅,在白光之下,透出斑駁的影子,窗外的玉蘭樹,投影在咖啡廳之中隱隱約約,靜謐而又祥和。
“千裏冰封,永恒禁錮。”
一股深冷的寒意,在小屋內四溢,屋簷四周結出冰渣,瞬間成為了晶瑩剔透,被冰封了起來,周圍寒氣四溢。
“瑤瑤,放心,有一天我會回來,一定會。”
捏了捏手中的天命劍,袁俊陽又在四周布下陣旗,再三確認之後,長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木雕,在手上摩挲。
“嗯,有人觸動了禁製?陰煞之氣?”
袁俊陽身形猛的一閃,便出現在山腳之下,看到老宅後門出來一個身披黑袍,戴著帽子的麵具人。
麵具黑白相間頗為詭異,身上散發著兩股詭異的氣息,一股乃是正宗佛門之力,一股卻是陰煞之氣,兩人四目相對,靜靜地凝視著,氣氛顯得極為凝重。
“噗通。”
麵具人猛的雙腿跪下,發出沉重的聲響。
“袁道兄,和尚食言了。”
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老邁而又沉重,似是不敢麵對,麵具人伸手去下麵具,帽子,露出一個光頭和一張駭人的臉,依稀可以認出是明心和尚。
這臉如同陰陽魚一般,半邊黑色,半邊白色,臉上布滿了褶皺,隱隱有黑氣與白氣升騰,詭異之極。
“大師,你怎會這般模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找了你八十年,八十年。”
袁俊陽看著這張臉,不由呆立在了原地,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當年你去上京城不久,便有大量陰魂來襲,我和躍溪找你不到,隻得一邊等待,一邊吩咐躍溪乘車去往祖地。”
沙啞的聲音在周圍飄蕩,明心和尚滿是痛苦之色。
“時局變換太快,五行劍陣轉瞬被東極鬼帝所破,我抵死以戰,卻是難以回天,僅是一擊便被打暈,事後醒來,已經被俘虜,準備送往上京,好在鹹陽事變,四大鬼帝趕去應戰,我才得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