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高懸於空中,明亮皎潔,散發著淡淡光暈,月光灑落,在大地留下斑駁的身影,不知名的叫聲在夜間此起彼伏,似蛙聲,又似蟬鳴。
長長的街道,萬家燈火,相互照耀,遠方瓦舍,不時傳來絲竹之聲,一道蜿蜒曲折的溪流穿過城市,一艘艘小船在溪流上飄蕩,大紅燈籠高懸,好一副江南夜景圖。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月是故鄉明。”
房屋之上,磚瓦堆砌,兩角高拱,卻是古風十足,月光灑落,有一絲疏冷之意,袁俊陽躺在磚瓦之上,低聲吟唱著,手裏拿著一個木刻人偶,長裙拖地,麵帶笑意,溫和似玉。
“瑤瑤,你看,多美麗的景色,古風古色,若是你在,我們又可以再拍兩張照片,有一天,我一定,一定會回到起源祖地,將你複活。”
一隻白亮如玉的手臂,在夜空中高舉,木刻雕像,被舉在空中四望,景色盡收眼底。
“道兄,如此深夜還未入睡,想必又在想念嫂夫人了,嫂夫人之事,和尚一直耿耿於懷,實在是愧對道兄。”
一道黃色身影出現在房屋之上,正是明心和尚,隨著他情緒的波動,周圍隱隱散發著灼熱的氣息。
“大師不必如此,我本以為天命在手,未曾想你我不過是命運長河中的一縷浪花,天命如此,誰也怪不得。”
袁俊陽將手中木雕放入懷中,實則以他如今之能,開辟一個小小的儲物空間,也並非難事,隻是這木雕對他而言,非同尋常。
“年少之時,總以為人定勝天,想想卻是有些荒唐了,和尚如今能脫離起源祖地,全靠道兄你之能。”
兩人雖是來到東鳴大陸有幾日時間,卻是沒有時間像如今這般交談。
“多年未曾見到這樣的景色,也未曾有如此閑適光景,還是活著自在,可惜道兄,你不飲酒,卻是讓人遺憾。”
這和尚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小壇酒,一開壇,酒香四溢,讓袁俊陽鼻子不由微動,如今他腸胃已經完全被煉化,全是命運之氣構成,隻保留了功能,卻無器官。
“你個和尚,有如此美酒,卻是藏著掖著,凡俗之時,飲酒傷身,如今卻是不同。”
實則在祖地之時,袁俊陽便會偶爾喝喝酒,聊以解憂。
“有酒無菜,卻是不美,道兄,乃是饕餮之徒,和尚卻是不能怠慢,且待我去弄點菜來。”
在祖地之時,袁俊陽便是一饕餮之徒,猶愛肉食,明心和尚卻是記憶深刻。
不一會,和尚便不知從何處拿來兩個大碗,一盤鹵肉,似是豬蹄,卻比豬蹄大些,肉質鮮美,油光水滑,香氣撲鼻,一盤烤雞,冒著熱氣,還有幾份涼菜,一碟花生,讓人食欲大動。
“為了慶祝逃離祖地,道兄,幹了。”
和尚端著大碗,碗中酒水清亮,微微泛著醇香,與袁俊陽在空中一碰杯,一飲而盡。
兩人在夜空之下,開懷暢飲,閑談趣事,卻也有一番趣味。
“嗯?”
兩人雖是開懷暢飲,卻無絲毫醉意,酒水下肚便被蒸發而出,或是化為烏有,幾乎在瞬間便看到了不遠處,有一道黑影飄過,向著一家大院飛去。
這黑影一身黑衣,戴著麵罩麵容模糊,速度極快,腳下生風,踩在瓦舍之上,卻無半點聲息,頗有踏雪無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