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之期已到,天運宗即將開門收徒,這一次我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落日城內,依舊熙熙攘攘,城頭之上龍旗飄動,天空萬裏無雲,晴空一片,一輪大日高懸,陽光灑落,燥熱的氣息在空中飄蕩。
落日城外,一個樹木搭建的小棚中,坐著幾個提刀的大漢,筋肉微鼓,手提兵器,正在大聲交談。
“嗬,不是我瞧不起你,天運宗收徒,無一不是天才,異類,這八十年來,有多少人能進入宗門?你有什麼,去天運宗打雜,人家都不會要你。”
一個身形瘦高的男子,臉上帶著不以為然之色,腰間配著一把長刀。
“我去見識一下不行麼?據說天運宗的山門十殿,皆是天運子武神挪移而來,想想都覺得,驚天地泣鬼神,可恨我等晚生了數十年。”
另一武者不以為意,一邊夾著菜,一邊長歎不已,言語中後悔之意顯露無疑。
“你不是少生了數十年,你是少生了八十年,這天運宗開宗都八十年了,你想一睹當時盛況?天運子前輩都有七八十年沒露麵了,真是癡人說夢話。”
瘦高男子如同抬杠一般,又開始數落起來。
“嘿,你這家夥,說話點都不中聽,我想想怎麼了?我還準備跟隨天運宗,去無盡森林殺妖獸呢,連武神前輩都說了,未必幾十年後不能與他並肩通行。”
略微壯碩的武者,雙眼一瞪,放下手中筷子,一拍桌子,大有動手的樣子。
“得了,把人家老板桌子敲爛了,還得賠錢,要去天運宗拜師就趕緊點,這幾年天運宗與妖獸作戰,可謂是打的天翻地覆,若不是有陳瀟奕和盜天機兩位武神撐著,天運宗可能會死傷慘重。”
瘦高男子也是長歎一聲,想起十年前大批妖獸,攻向落日城與天運宗,若不是陳瀟奕和盜天機兩位武神出手,落日城可能都要被踏成灰燼。
八十載歲月,悠悠而過,天運宗已經徹底坐穩,天下第一宗的名號,附屬門派數不勝數,天下大勢皆在一掌之中。
整個東鳴大陸,有人的地方都有天運宗的消息,至於其餘荒蕪之地,卻也鮮有人探索。
八十年來,袁俊陽深入簡出,鮮有走動,每日在守瑤峰觀賞風景,栽花種樹,或與明心和尚沏茶論道。
隨著時間推移,他身上氣機越發厚重,好似蒼穹一般,頭頂顯出一絲慶雲,周圍空間塌陷,似是承受不住。
而袁俊陽隱隱也感覺到一絲壓迫感,似是天地間有殺機在起伏,他動則會有雷劫落下,雖然對他而言,影響不大,卻也實屬麻煩。
這八十年來,隨著天運宗南征北戰,擊殺妖獸,精怪,甚至有時還會碰見鬼族與屍族,大打出手,各有勝負,其中妖族,鬼族,屍族年輕輩湧出不少高手。
袁俊陽即便坐在守瑤峰,每天實力都在增長,竅穴開九十之數,這方天地已經逐漸容不下他,好在百年之期將至,卻是希望的曙光。
守瑤峰上,一片冰霜覆蓋,一顆巨大的玉樹,在冰霜之中顯得異常耀眼,枝葉如玉,垂垂欲滴,枝頭白花,芬芳馥鬱,好似仙境。
玉樹之後,有一小屋,通體潔白,冰屑覆蓋,房門緊扣,寂靜一片,小屋右側,有一花池,潔白無瑕,枝葉翠綠,極為美麗。
玉樹之前,有一涼亭,亭上有字,字曰守心,涼亭玉白,兩側有一聯,聯上有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亭中有玉桌,玉凳,光華可鑒,隱隱有霧氣升騰,亭外是萬裏晴空,烈日炎炎。
亭外有一男子,玄袍加身,一頭銀發,麵容滄桑,頜下須白,似有淒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