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實力,神識一掃自然能找到柳若雪在何處,但他卻覺得這少了一份相逢的緣分,多了一份設計之心,頗為不喜。
“忘了是怎麼開始……”
入夜,白龍原依著欄杆,遙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麵,又開始低聲哼唱起來,突然有些明白,這詞曲裏的蘊意,歌聲飄蕩,在四周來回。
隨著白龍原的歌聲響起,海水竟開始緩緩平複下來,唯有娟娟細流還在遊動,整個大海似乎都聆聽他的歌聲。
月色蕭瑟,皎潔一片,微風輕起,一艏漁船緩緩在海麵上駛動,天地之間蒼茫一片,唯有一帆遠航,如此景色,白龍原卻無半分心思欣賞。
“到岸了,到岸了。”
又過了三日,漁船緩緩駛入一個寬闊的碼頭,岸邊站著不少手持刀兵的人,明晃晃的刀劍,將陽光反射而出,照在船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不行,若是再不去找她,便沒有了機會,顧不得什麼緣分不緣分了,至少也要道別一番。”
見船已到岸,白龍原知曉若是再苦等,卻是已經沒有了機會,隻得神識離體,將整個船身掃視了一遍。
“咦,在第二層,這不是那天遇到的男子麼?”
白龍原神識之中出現一個場景,漁船第二層的船艙之中,柳若雪正端坐在房間裏,一個華服男子正在與柳若雪交談,門外守著兩個彪形大漢,手持長刀。
“你鬧夠了沒有?一個女子,不學刺繡,反學刀劍,不在家相夫教子,在外麵四處遊蕩,成何體統?再說以我張家實力,也不是你們柳家能夠高攀的上,何必再纏著我。”
華服男子雙目微冷,緊緊盯著柳若雪,身上氣勢隱隱,似有狼煙升騰而起,船艙內桌椅,發出嗡嗡響聲。
“張公子不必如此說話,若雪卻是有些失望,莫非女子都該相夫教子?不能習武?張家我確實,高攀不起,但若雪僅僅喜歡罷了,隻是遵從本心,想多看你幾眼而已,我又何錯之有?”
柳若雪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看了一眼華服男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整個身子一陣起伏,隨即站了起來。
“嘿,難不成我不喜歡你,還是我的錯麼,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要上岸了,別來礙眼。”
華服男子冷哼一聲,覺得眼前女子簡直莫名其妙,當初他出手相助,也僅僅是出於道義而已,沒想到卻是多了一個麻煩。
“嗯,若雪,謝謝當日張公子出手相助,我不會再來煩擾公子了。”
柳若雪微微一禮,雙眼泛著微紅,卻也頗為有禮數,緩緩推開了房門,未了又回頭看了一眼,卻隻看到一個背影,心中一歎,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門。
“呼呼,想來也是自己臉皮太厚,一個女子竟不管不顧,從皎月城追到了天運宗,又從天運宗追到落日城,未曾想到頭竟是這番結果。”
柳若雪來到船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總有些涼意在徘徊,胸口苦悶,甚至是微微發痛,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看著船離岸越來越近,不由有些黯然,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若雪,真是巧了,你也在這裏?”
白龍原看著眼前的身影,心中也是湧起一陣苦悶,他不知該怎樣去麵對柳若雪,卻又想見一見柳若雪,臉上強裝著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