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何時才能見到你?瑤瑤,你能告訴我嗎?”
袁俊陽用手撐著身子,緩緩站了起來,冰麵的寒氣頗重,讓他雙手已經泛起冰冷的感覺。
邁著細碎的步伐,袁俊陽向著那亭台上走去,他知曉那人影乃是他當年的身形顯化,實則隻是一個虛影罷了,當年他在此處逗留了太久,周圍天地已經接受了他的存在。
亭台在雲氣之中,隱隱約約,唯有守心亭三個字清晰可見,袁俊陽爬上亭台,輕撫著亭中之物,心中湧起萬分感慨。
本以為入了仙門便能找到一線希望,誰知道到了最後,還是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兜兜轉轉似乎又要回到原地。
“瑤瑤,究竟是在何處?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以師尊的實力,招魂都未能招到瑤瑤?”
坐在亭中,袁俊陽看了一眼,冰封的小屋,搖了搖頭,哪裏隻是一副空的棺木,棺木之中有一個雕像罷了,他也不想去打擾陸雪瑤的長眠,就在亭中坐坐便好。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今已亭亭如蓋矣。”
看著眼前亭亭如蓋的玉蘭樹,袁俊陽不由想起了當年祖地的一片文章,若是他未記錯,應是《項脊軒誌》,其中便有這麼一段話。
“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
微微一聲長歎,袁俊陽又掃視了一眼整個峰頂,此時不是感慨之時,早日結胎才是重中之重,十世積累,三百六十五竅,竅竅圓滿,方才有更大的把握複活陸雪瑤。
“這次覺醒,所花時間並不多,若是我未記錯,這具身體的年齡才是五歲而已,有前世經驗,修煉起來,進境應該是極快,隻是如今東鳴大陸,局勢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留給我的時間,卻也不多了。”
在峰頂呆了一陣的袁俊陽,感覺到全身已經開始逐漸冰涼起來,知曉若是再呆下去,這身體必然無法承受。
“瑤瑤,我走了,待我結胎,再來看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袁俊陽最後看了一眼峰頂的冰屋,方才緩緩走下峰頂,向著山腳而去。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何處話淒涼?”
響亮的聲調在守瑤峰中回蕩著,一抹幽涼之意,在山間蔓延,一個小小身影,緩步走下了山峰。
“白前輩,這是怎麼回事,師尊進去那麼久都還未出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真是讓人有些著急。”
守瑤峰的石碑前,站滿了人,白龍原,陳瀟奕,盜天機,鼇江,張餘舟,張天昊,陸天海,自從袁俊陽進入守瑤峰之後,這些人的眼睛就開始牢牢盯著了山峰。
“稍安勿躁,我手中符籙未有任何波動,能發生什麼事情,若是你這樣子被袁大人看到,少不得要被數落一番。”
白龍原掂了澱手中符籙,眉頭微皺,雖說著讓陳瀟奕稍安勿躁的話,實則自己卻也有些擔心,雙眼緊盯著山腳。
“看,出來了。”
正在兩人交談之際,一側的鼇江突然低聲說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山腳,隻見一小孩,背負著雙手緩緩的走下了台階,這小孩人雖小,但走路的動作卻是極為老派,看起來氣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