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可否為月瑤再撫琴一曲?月瑤,想聽聽那一曲《伽藍雨》,不知可好?”
望著天邊的太陽,順著光線月瑤仙子看見一座冰封的房子,一顆玉樹,一片花海,好似永恒不變一般,她突然明白,這一處地方,有著何種意義。
“月瑤師姐想要聽曲,師弟當然樂意效勞,隻可惜此處無甚好茶,不然聽曲品茶,也是一樁美事。”
聽得月瑤仙子的要求,袁俊陽不由轉過了身來,看見陽光灑落在月瑤仙子臉上,白嫩細膩的皮膚,泛起淡淡的光澤,這一幕竟讓人頗有些驚豔的感覺,忍不住生出親近之心。
“這有何難,月瑤身上恰有好茶,這茶平日裏乃是玄昂叔叔所喝,采集於東越巍麋山山巔青雀,乃是茶中上品,師弟,為月瑤撫琴,月瑤為師弟沏茶,如何?”
似是察覺到袁俊陽在看自己,月瑤仙子臉上泛起淡淡紅暈,隨即展顏一笑,帶著些許溫和的氣息,竟與陸雪瑤的笑容有幾分相似。
“月瑤如此提議甚好,此茶竟是師尊所喝之茶,想來必定不凡,那便請仙子為我沏茶,我為仙子撫琴一曲,如此良辰美景,端是美事一樁。”
見得月瑤仙子從袖中,取出一尾琴弦,通體呈白玉之色,顯得雅致淡然,帶著些許涼意,袁俊陽連忙伸手接過琴弦,輕輕的撥動了一下,琴弦發出當的一聲聲響,清脆悅耳,音質極佳。
“月瑤,此琴可有名字?”
這玉白色的琴弦,琴身修長,閃動著華光,極有美感,長琴豎立卻是要比袁俊陽高出一截。
“師弟,此琴名為雀尾,弦以雲雀之尾所著,白嫩光滑,如同白玉,音質極佳。”
看著袁俊陽抱著琴弦,臉上有一抹喜色,月瑤仙子心中不由一動,泛起歡喜之意,手中不時出現茶具,皆是白玉之色,雅致淡然。
“繁華聲,遁入空門
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
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等你彈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
你始終一個人斑駁的城門。”
琴弦微動,琴音四起,稍顯稚嫩的聲音,隨著琴音在緩緩吟唱,涼亭之中,月瑤仙子一襲白衣飄飛,青煙繚繞而起,隨著琴音舞動,亭台之中水霧升騰,四處彌漫,茶香四溢,似如仙境。
亭台之外,突然飄揚起朦朧細雨,玉樹隨著微風輕輕搖曳,青綠色光影交錯,留下斑駁的影子,花海隨著琴聲輕輕蕩漾,冰霜倒映出太陽的影子,構成了一副迷人的畫卷。
“君生之時我未生
我生之時君已老
不恨與君未同生
唯願與君相共老
君埋心中歲銷骨
我在人間依白頭
日不思君君入夢
人間處處與君同。”
琴弦微動,琴音四起,心弦微動,情緒四起,情深似海,不知從何而終,亦不知因何而起,月瑤仙子端坐在涼亭之中,看著認真撫琴的袁俊陽,一時間竟覺得有些癡了,相隔不過一步,相隔卻又像隔了銀河,似近又似遠,讓人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