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麓,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如同天女撒下的玉葉、銀花。
那長年積雪高插雲霄的群峰,似隱似現。唯有七座山峰,在巍峨之中顯得格外挺拔,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不俗。
七座山峰宛如七柄劍器,直插雲霄,這正是大周天朝一代修道聖地太白門的山門所在。
那最高的山峰被喚作“雲台峰”,遠遠望去,宛若一柄冰雪劍器刺破了雲霄,矗立在天地之間,其餘六座山峰錯落有致,又仿佛有著一番奇妙規律般圍繞在雲台峰的周邊。
其中有矮了一頭的三座山峰靠的最近,這邊是落鬆、落竹、落梅三座山峰了。
雲台、三落。
此乃太白一景。
雲台峰上某處練劍坪。公孫劍吾一襲白衣,外罩淡藍白相間的長袍,長袍袖口還各有一道金色劍紋,衣袍處還綴著一條雪絨衣領,儼然是太白門親傳弟子的行頭。
像還處於落竹峰的林擇等人,他們的服飾就是一身灰白行頭,而入了內門的弟子,在換上白衣外還會罩上藍白袍服。
而袖口的劍紋卻是大有講究,內門弟子的劍紋,皆是黑線縫製的劍紋,資質卓越的弟子則是銀線縫製的劍紋。
公孫劍吾袖口的劍紋,儼然是最高級的金絲劍紋!
隻有門中極為看重的親傳弟子的袖口,才會繡上金絲劍紋!
公孫劍吾手裏持著一柄劍器,此劍長四尺二寸,劍光宛若流星,劍身靠近劍柄處用古樸的文字,銘刻著“飛景”二字,更顯得卓爾不群。
神劍“飛景”,太白劍器榜排名第十六!
自此劍器入太白藏劍山後,一直未曾覓得劍主,此時竟被公孫劍吾握在手中演練著太白劍術。
“嘿!”“哈!”
公孫劍吾舞著長劍,仿佛很用功似地練著劍法,還發出一陣陣大喝,但若是熟識公孫劍吾的人在此,定能看出這小子分明就是在偷懶,明顯就是在做做樣子,糊弄人的把戲。
果不其然,遠處亭中的一名中年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化作一道劍光飛走。
一見那劍光遠去,公孫劍吾立馬躺到一邊的青石上,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
“喂喂,你小子。”公孫劍吾看著劍坪另一邊的一個小鬼頭仍在“嘿哈嘿哈”地練著劍。
“師父已經走了。”公孫劍吾打了個哈欠,“來來來,快來休息一下,不然待會兒師父回來,我們還有得練。”
“哼!”那孩童也不過八九歲,卻是滿臉倔強,“公孫劍吾,你這個偷奸耍滑的懶鬼,我是不會跟你同流合汙的。”
“嘿嘿。”公孫劍吾眯著眼睛,“獨孤師弟可是還打算去告狀?上一次的苦頭可是還沒有吃夠?師父可不會相信你。”
這孩童名叫獨孤若愚,便是太白掌門獨孤傲雲獨子獨孤傳的獨子.......
也就是太白掌門獨孤傲雲的獨孫。
獨孤若愚倒也是天資卓越,道法修煉與劍術修習進境都極快,深得其父以及其爺爺的看好。
可是,獨孤若愚充滿怨念地看了看公孫劍吾,這個比自己大了半歲的師兄怎麼看著就如此讓人討厭呢?
自己從小在這雲台峰上長大,雲台峰上一直是自己作為老小,師祖輩有掌門爺爺跟其餘六脈長老寵著自己,師父輩還有自己老爹老媽以及一眾師叔師伯疼著自己。
乃至在一眾親傳師兄弟裏麵,自己明明是入門最早,實力也並非最弱,但卻因為年齡問題,自己一直是小師弟。
獨孤若愚不服,覺得自己能當師兄!
因為,因為,那些家夥們說他們會保護好我這個小師弟的。
可是!我獨孤若愚可不要別人保護!
我是要當師兄的!
於是,在公孫劍吾這個年齡看著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成為親傳弟子,拜的還是自己父親的門下。
也就是說......
“父親,公孫師弟修為尚淺,拜入門下又晚,理應孩兒當師兄。”獨孤若愚一臉認真地說,他覺得這次父親無論如何也會把公孫劍吾排在自己的後麵了。
“你應該稱呼公孫師兄。”獨孤傳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說,“劍吾長你半歲,劍道修為又比你精深,你理該稱呼人家為師兄。”
獨孤若愚小臉通紅,他不服!
“父親,我乃是蘊靈六重的修為,自幼修習《太白劍法》和《青蓮劍歌》。”獨孤若愚小腦袋轉了轉,認真措辭道,“想來公孫師弟入門不久,劍道修為也不會比我精深的。”
獨孤若愚覺得自己講的挺有道理的。
結果獨孤傳不這麼覺得。
於是獨孤若愚自信滿滿地讓自己老爹封了自己跟公孫劍吾的修為,單純地比試劍術!
結果......
獨孤若愚很大度地做了個“請”的動作,算是讓公孫劍吾先出招。公孫劍吾也知道眼前這小子深得太白劍術真傳,也不敢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