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自遠方而來,何不請人上雲台?”
清冷的劍音,獨孤傲雲的聲音遠遠地從雲台峰上穿了下來。
不夾雜著任何感情,又顯得無比威嚴,落入太白門人耳中,又有著一股長者的慈愛。
“喏!”獨孤傳答應下來,轉而看向幾人,目光中隱隱露出深深的思慮,目光轉到之都身上的時候,仿佛在感歎對方運氣不錯。
“請諸位道友上雲台!”獨孤傳一揮衣袖,長劍遙指雲台峰。
“請諸位道友上雲台!”百道劍音齊嘯,隨著每一道劍音迸射而出的還有一道無比淩厲的劍氣,強大無比的劍氣充斥於太白山麓,齊齊嘶鳴。
“請諸位前輩上雲台!”這是雲台峰弟子。
“請諸位前輩上雲台!”這是朝陽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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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弟子,果然不俗。”道寧真人不由微微頷首,千百道劍氣雖然淩厲,但更加讓他驚心的是太白弟子們的同仇敵愾,以及諸峰對於雲台峰的信任。
無聲中,一道劍光構造的長虹橋梁自雲台峰上滑落。
獨孤傳率先踏上劍橋,隨後道寧真人緊緊跟著,大勢至菩薩也落下蓮台,徒步登上劍橋,就連先前一副問罪太白模樣的之都,也不緩不慢地踏了上去。
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放肆,什麼時候則需要隱忍。
隻要他不在獨孤傲雲麵前作死,那麼他就不會死在太白,因為,他的背後站著的是整個神庭,但是,若是他還敢在獨孤傲雲麵前作死,那麼即使是神庭,也不可能保住他。
他想做的,是在保證自己生命的同時,盡可能地落了太白的麵皮。
雲台峰上。
獨孤傳帶著幾人前行著,越過練劍坪,走過護著大殿的劍閣。
雄偉而清冷的太白門大殿,劍心殿就在眼前。
“掌教有命:有疑慮者,依次入殿,不可造次。”殿前,趙守義板著一張冷臉說著,兩側各有三名二代弟子抱著劍器,冷冷地看著麵前幾人,或者說,隻是看著之都。
“諸位道友可以自行入殿麵見掌教。”獨孤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神庭的掌劍使大人,請把?”
“嗬嗬。先來後到,先來後到,還是請道寧真人先入殿吧!”之都咧了咧嘴,現在的他並不急切。
道寧真人緩緩點了點頭,對著太白眾人微微施禮,便入了劍心殿。
半晌。
大勢至微閉雙眼,默不作聲,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之都卻是說道:“未曾來過太白,不知可有道友攜我見一見太白風光?”
獨孤傳看了看他,撫了撫三縷長須,輕輕地哼了一聲。
趙守義冷著臉:“自便。”
之都笑了笑,臉上的傷疤扭曲著:“那本使者便隨意走走。”
說罷,也不拖泥帶水,轉身便向外走去。
“師兄?”趙守義微微抖了抖嘴唇上的胡須,向著獨孤傳示意道。
“無妨。”獨孤傳擺了擺手,傲然道,“這裏是雲台峰。”
又過了片刻,道寧真人從殿中踏出,麵色微微有異樣,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大勢至看著道寧出來,便也施了施禮,坦然走入劍心殿。
“道友可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獨孤傳問道。
“哈哈。”道寧真人笑著,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歎,“卻是先祝賀太白,此後三百年定當人傑輩出!”
獨孤傳輕輕擺首:“此乃天佑太白,卻是不及太極觀千年底蘊啊。”
“道友謙虛了。”道寧真人歎道,便不再多言,微微立於一側,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而殿中,獨孤傲雲拄著點墨,一雙修長的手掌輕輕扶著劍柄:“大雷音寺想要知道什麼,又想要什麼,直言即可,不用拐彎抹角。”
“阿彌陀佛,獨孤掌教果真有豪俠風範。”大勢至微微誇讚道,“大雷音寺與太白門同位正道四大聖地,本是同氣連枝,貧僧也直言不諱,此來太白,大雷音寺想知道先前太白異態之緣由。”
“隻是如此?”
“隻是如此!”大勢至篤定。
“若是如此,那也好說,隻不過是出世了幾柄神劍罷了。”獨孤傲雲風輕雲淡。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大勢至微微頷首,“什麼!?幾柄.....神劍?”
大勢至雙眼圓睜:“掌教此言當真!”
“自然。”獨孤傲雲從座上站起,拄著點墨仿佛傲視蒼穹,“幾柄神劍出世,代表的含義你我皆知,我太白也不害怕會有賊子窺視,我還沒有死呢!”
“阿彌陀佛。”大勢至念了聲佛號。
“那麼大雷音寺想要得到些什麼呢?”獨孤傲雲如劍器般淩厲的目光仿佛已經將大勢至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