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姐姐至死也不知道,阿哥其實一直對她懷有愛慕...”未央抽噎著,雙眼紅腫,“隻是阿哥不想讓她也陷入我們家這般的危機罷了。”
“她也不知道,阿媽已經操辦好了求娶的彩禮。”
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般,陰差陽錯,無法圓滿。
記憶長河已然入海,剩下的唯有了解了那一段過往的人,不斷唏噓。
世尊微閉雙目,卻不料兩行清淚悄然落下。
“阿彌陀佛。”降龍尊者眉頭緊蹙,“世尊,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世界上所有的因為因緣和合而成的現象、事物,都是暫時的,如同夢幻泡影一樣不真實。
他睜開雙眼,然後站了起來。
一步一步,腳下生蓮。
就這麼從高空之中走了下來,所有的人看到他走到了未凰、未棠二人麵前。
他抱住了兩位妹妹。
“阿哥..”
“阿哥..”
“哭花了臉,就沒人喜歡了呢。”然後他摸了摸他們的頭,“大威天龍,好生照料二位小姐。”
大威天龍菩薩雙手合十,麵上悲苦,他自然知道世尊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世尊朝著王超男走了過去。
沒有用神通,也沒有用法寶。
就這樣散步一般,一步一步,卻是腳下生蓮。
“你跟她長得一點兒都不像。”世尊喃喃道,“自從她去了後,我就特別喜歡穿白衣服。”
“白衣服很適合你,飄然灑脫。”不知為何,王超男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白衣服,也像是喪服。”世尊說。
“阿央。”她眼中有些茫然,不確定地叫道,“我可以這樣叫你麼?”
未央,世尊的名字。
“可以,我從強迫別人稱我世尊。”他說道,“其實我很希望少點兒叫我世尊。”
“隻可惜,從生出來之後,世尊就成了我的稱呼。”他麵上無悲無喜,語言中卻是透露出了一絲悲涼,“玩伴、朋友....真的很希望能多一些。哪怕是多個能不稱呼我為世尊的人。”
孤獨。
即使他今日這般說了,世上也不會多幾個人敢不稱呼他為世尊。
“小徐是我很重要的玩伴、朋友...乃至親人。”他眼光中有些閃爍。
“所以,很拙劣的把戲呢!”他微微一笑,笑得很灑脫。
“不說年齡都很難對上,就說這等把戲本就不可能忽悠住我。”他伸手摸了摸王超男的頭,“你不是她,對吧?”
王超男雙眼迷離,良久喃喃道:“我..不..知道。”
然後她拔下頭上的烏木簪子。
“這好像是你給...給‘我’的?”
世尊看了看那簪子,神思之中竟然浮現一絲追憶。
“當年我修煉大日神燚的時候,從太陽上摘取了一段扶桑枝。”
王超男懂了,這枝烏木簪子,就是當年的那段扶桑枝,而這根簪子的主人,就是當年的徐家小姐。
“你不是她。”世尊說,“不過既然有緣,這根簪子就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