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嫋嫋的炊煙,讓戰小貴鬱悶的心思得到一絲緩解。
他家住在江鄴村東頭,門前不遠處是一塊開荒地,戰長青在這裏種一些玉米和小豆。
正是金秋時節,即使天色漸晚,也能看見在田間勞作的村民。
戰小貴拿著鐮刀,跑去開荒地割小豆。
戰長青擦了擦汗,問道:“娃,你咋回來了?不是去鄉裏上班去了嗎?”
“爹,我不去上班了,我想回家種地。”
“你這孩子怎麼淨說胡話,種地有啥出息,我跟你娘倆供你上大學,就是為了讓你有出息,你這大學生咋能種地呢。”
戰長青蹲在地上,吧唧吧唧的抽著旱煙。
“小貴,到底咋回事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娘劉瑞香問道。
他看了看年邁的爹娘,心頭一陣苦澀,張嘴想說些什麼又憋回去了,隻是低頭用力的割小豆。
秋天的夜晚涼如水,戰小貴站在院裏抽煙,一臉的愁容。
“小貴在家嗎?”一個黑影站在籬笆院外喊道。
“在呢,進來吧。”小貴說道。
“小貴,你在家啊,累死我了。”來人呼哧帶喘的說道。
戰小貴扶著她,說道:“曉蕊,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啊?”
“我爹我讓來找你,幸好你今天沒去鄉裏,要不我今晚還得去鄉裏找你。”
“到底怎麼回事,著急找我。”
王曉蕊緩了一口氣,說道:“我爹剛才接到鄉裏來的電話,說是明天有領導要下來參觀,還有外國人,咱們全村就你一個大學生,你會英語不?”
戰小貴點了點頭,說道:“倒是會一點,不過我可沒見過外國人,不一定能不能聽得懂啊。”
“那你也總比我們這幫睜眼瞎強,人家嘰裏咕嚕的說什麼我們都聽不懂。”
“那好吧,我明天早上上村部去。”
“不用太早了,九點到那就行,人家鄉裏的領導說差不多得十點多左右到,咱們去收拾收拾衛生,不能讓你白幹,給你們家算兩個義務工。”王曉蕊說道。
“我知道了,明天我肯定去。”
“你什麼時候去鄉裏農業科上班啊?我爹說了,等你去之前告訴他一聲,他在咱們村給你辦兩桌。”
“王村長真是太客氣了。”
王曉蕊狠狠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嬌嗔道:“你看看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王村長,你得叫叔,你覺得咱們兩個的關係,你叫村長合適嗎?”
戰小貴和王曉蕊是青梅竹馬的發小,一直都在一起上學,自從戰小貴考上大學之後,王有才就跟戰長青定下了親事。
“曉蕊,我想跟你說件事。”
“啥事,說唄。”
“我可能去不了鄉裏上班了。”站小貴說道。
“啥,為啥去不了鄉裏了?”王曉蕊的臉色有些難看。
戰小貴也不打算隱瞞,一五一十將事情跟她說了。
“那你老舅的意思就是讓你在咱們村當個民兵隊長?”
“恩,我老舅就是這個意思。”
王曉蕊照著他的胸口就捶打了一下,喊聲說道:“民兵隊長是人幹的活嗎?沒有什麼實權,還什麼都得幹,你當大學生就是為了在村裏窩著啊?”
“曉蕊,你聽我說,我並沒有答應我老舅。”
“那你到底咋想的啊?”
“我想幹點自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