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莊仁與鄭穆對視一眼全身忍不住一顫，冷汗撲麵！晃蕩一下腿腳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許莊仁不像王宇，他在這裏從事多年，對鄭穆一直在市集擺攤，多少有些了解，麵熟的很。
但是他此時無法想象，平常一副瘦弱書生模樣的鄭穆怎麼會如此厲害反手間就將人給殺了，而且殺的還不是普通人！
“那他會不會連我一起殺了？”
想到這撲通一下許莊仁跪在地上，哆嗦道：“我隻是被要求過來看看和他們不是一夥的，而且這麼多年你在城牆擺地攤我也幫過你不少忙不是？！看在多年認識的情分上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許莊仁嘴巴發幹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他隻希望鄭穆能記起他以往的一些照顧放他一條生路，畢竟若要人不知，隻有殺人滅口，這一點他可是非常之清楚。
鄭穆負手而立在許莊仁不遠處此時他麵色冷漠，看不出多少表情。
“我知道，前幾日被王宇打時，你也幫了我。這些我都能看的出來，這也是你現在為何還活著！”
“是是是，這些都是我有意幫你的，我也不想看著你被人欺辱，畢竟相識這麼久了！”許莊仁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急忙回道。
“恩！”鄭穆掃了一眼許莊仁，傾吐口氣裝著神色冷淡繼續說道：“不過，我已經殺人了，若你沒有一個好的方法，我也隻有殺了你保密！”
嗡一下，這句話敲擊在許莊仁腦中，怔怔半響說不出話來！
月色蒼白，透過枝葉照在地上，烏黑的深林間一時顯得尤為深邃。
“這。”聞言許莊仁頓時急的臉色發白，冷汗撲麵，卻腦筋飛轉，足足數十息，他才一咬牙狠辣道：“我殺了他們！如此一來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這件事我決不會說出去的！”許莊仁伸出手顫抖指著躺在地上暈厥的四人，但目光堅定似乎下了狠心。
鄭穆大感滿意平靜一會後點點頭。其實這也是他想的，如果許莊仁想不到這條或許鄭穆也會讓他這麼做。隻有兩人都在同條船上，他才放心許莊仁離去，否則天知道他腦子一熱會做出什麼對他不利事來。
五年來鄭穆與許莊仁接觸不少，他為人他還是比較了解，平日待人不錯，雖然有些小毛病，但僅為這一件事就無緣無故去殺了他，鄭穆良心上還有些做不到。
不過在此情此景之中他若是沒有這種“一條船”的覺悟也隻好殺了他了，對這廣大莫名的世界他心底還是想保存自己。
好在，許莊仁明白了！
“就按你說的辦吧！”鄭穆一甩袖袍目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四人淡淡的說道。
在鄭穆注視下許莊仁重重的點點頭，心中暗暗告知自己作為大丈夫，應當有大丈夫的果斷！他四下尋找一番後撿起一塊西瓜大的山石，走到馬臉和矮個人麵前，猶猶豫豫遲疑了很久，緊張的滿頭是汗，最後咬咬牙奮力的砸下，頓時血濺三尺！
幾個呼吸之後，如此四下四人的腦袋血肉模糊，完全認不出誰是誰來。
把人都解決以後，許莊仁手腳木然一時茫然靠在樹幹站著，雙目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樣做很好！”
鄭穆點點頭道，思索一下又走到一顆樹旁，一腳踢出，大樹嘩啦一下倒地。看著地上倒塌的樹幹，不知咋麼的他心中湧現出很多情緒，默默歎了口氣道：“撿些樹枝把，把屍體處理掉吧，日後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不遠的許莊仁愣愣的看著一顆一人抱的大樹被鄭穆踢斷，頓時被嚇的臉色慘白，這要是踢在人身上是個人都活不了！震驚的點點頭心中對鄭穆躲之不及，一萬個不希望再見到鄭穆，最好永遠別見，趕緊處理再走人。
鄭穆不再管他，這點事他一人應該能夠處理。環顧四處一眼後不再理會其他，現在夜以濃，不會有其它人來此。轉身打算離開，正要走時許莊仁又叫住他。
“等等，我提醒你一句，王宇他有個表兄他是青林門的弟子而且聽說功夫極高非常厲害，你要小心！”靠在樹幹上的怔怔出神許莊仁突然想起什麼，慌忙提醒鄭穆一句。
鄭穆聞言忍不住眉頭一皺隨後默默點了點頭，想了想卻沒有多少擔心，今晚知道此事的人隻剩他二人了，隻要許莊仁不說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隨即轉身進了樹林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隻留下許莊仁一人處理其他。
***
天邊一道魚肚白，一道微光破空，照亮一片樹林，樹枝上幾隻鳥雀跳動覓食，幾聲鳴叫打擾了沉思在小溪邊的鄭穆。
他昨日一夜未睡，就靜靜的坐在小溪邊上的一塊石塊上，此處以往是他用來洗菜的地方，非常幹淨，而且離水麵很近，低頭就能看到水麵中的自己。
昨夜可能是他最為難過的一天，第一次殺人，沒有感覺是假的！他心中有波動非常之大，這是一種難以言明的觸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