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成管家提著褲腳急匆匆跑了過來,絲毫形象不顧。
剛剛他已經將所有東西準備妥當,正四處尋找鄭穆讓他早些離開。沒想到正巧經過這裏卻發現如此一幕!不用多想他都知道自己此時臉色不會好到哪去。
他驚的是鄭穆竟然在這,怒的是這一幫小蝦小蟹竟然敢觸怒與他,這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們一幫人的死活他當然不會關心但無人知道鄭穆會不會遷怒與他,如此煞星他又如何應付的了。所以他也不得不出麵阻止。
幾個呼吸間成管家便來到幾人中間,王員外則一見來人是成管家,頓時有些惶恐,馬上上去解釋道:“成總管此人光天化日之下膽敢輕薄我夫人,雖說他是你府上的下人,但在下實在難忍所以才想教訓教訓他。若有什麼做的不對,還望見諒。”
王員外掃了一眼鄭穆衣服粗糙又混跡在府中,想也不想就斷定他是百寶堂中的下人,未經主人允許擅自處罰下人是有不敬之意所以他才會惶恐之意,不過仔細一想區區一個下人而已,即便弄死頂多賠償一點銀兩而已,應該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約定。想象到這裏王員外也暗鬆口氣,冷靜下來。
成管家卻一點也不給麵子,頓時就冷哼一聲,大怒道:“放肆!少俠麵前我家少爺也不敢如此無禮,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用下人稱呼,滾一邊去!”
說著趕緊躬身對鄭穆賠禮道:“少俠息怒,此人並不是我們府中的,他隻是城中的一個員外,與我並無相幹。若是想處置他們我們百寶堂願替少俠分憂。”
聽到這話一旁的王員外臉唰一下驚成菜色,張目結舌的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什麼,該說什麼好。連同他身後的薛燕婷她們也愣在原地。
鄭穆負手而立,嘴角微勾顯得無所謂的樣子,掃一眼所有人,對成管家道:“隨你,不過我不想在此再看到他們。”
既然有人待他處理這件事,鄭穆也不願再過多搭理這一幫人。說完他轉身便走,成管家既然來找他想必是他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他該去看看了。
成管家像是領命一聲,隨後又轉過頭來對王員外冷冷道:“王員外,既然少俠手下留情我也不做什麼出格之事,不過今日水運之事,你就別想了!趕緊滾吧日後再敢出現在我百寶堂,休怪我不客氣!”
愣在原地的王員外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腦中嗡嗡直響,接著噗咚跪在地上哀求道:“這。這。這.成總管,小人一時糊塗得罪大俠,小人知錯了。小人家產都投進去了您若是取消水運,小人日後該如何活啊。求求你,饒了小人一會。小人知錯了…”邊說他腦袋不停的磕在地上,顯得極為誠心悔過。
而薛燕婷聽到成總管所說隻覺得這一切太不現實,如此一幕宛如南柯一夢,區區一個攤販竟然成了少俠!百寶堂難道認錯人了,但見成總管低聲下氣的模樣一看便知事實並非她所想。
而且當成總管說道取消王家水運時,薛燕婷頓時全身一顫,如遭雷擊。
老爺已經將半份家產給了成總管,而另外所有的店鋪都變賣去與農戶換珍珠,家中的積蓄又換了大船,若是水運未開,大船就出不了碼頭,所有的珍珠也隻能是廢物。也就是說若是成總管拒絕開水運,那麼她王家就此沒了!所有錦衣玉食就此遠去,她要不了多久又會過回貧苦日子。
這一點薛燕婷想的尤為迅速,頓時心中一股悔恨充斥心頭,她不想就此再回到那肮髒的窮苦日子。噗通一下她也跪了下來,不過並不是向成總管跪,而是向鄭穆背影跪下。
“穆哥,一切錯在我,念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王家,我必定不會再冒犯您了…”薛燕婷泣不成聲,淚如雨下,雨打梨花的模樣到讓人有幾分憐惜。
鄭穆聞言露出一絲詫異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開口淡然道:“你犯得錯,我不會替你當。”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