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阿森困在樹林裏已經整整三天了!三天來從沒吃過一點兒食物,也沒喝過一點水。餓了就喝一口小葫蘆中香醇的酒,渴了就抓一把雪粉囫圇地吞下!
小葫蘆已經空蕩蕩的,最後一支火折子已在前一晚的黑暗中釋放出最後一絲光芒。阿森現在倒在雪地上,眼睛無力地看著上方灰暗的天空,身體很累,頭很暈,夜晚的黑暗中不敢睡覺精神很不好,還得時刻注意前方的路,還有地上的腳印。
這三天來有希望,更多的是失望。有時看到前方遠山的陰影,可是永遠也到不了,有時聽到前方大河瀑布的水聲,可是永遠也找不到!
阿森現在心裏沒有失落,也沒有對生命有所失望,就隻是平靜地望著頭頂上的天空,阿森覺得這灰暗的天空也很美!
上次生病頭腦發熱是在今年春天吧,那時也像現在這樣平靜地望著窗外灰暗的天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阿森覺得眼睛漸漸變得灰暗,身子不受控製地沉淪,一會像是跌落在萬丈深淵,一會像是高上雲端,思緒慢慢地沉浸在黑暗中…
那最後的光芒啊!難道是最後的希望麼?阿森隨即沉淪在那無邊的黑暗中,最後一個念頭被眼前一幕所占據:那是一張完美無暇的臉!至少阿森是那麼認為!她是誰?…
阿森沉浸在黑暗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重複地做著一些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滑翔在山林、溪流之間,飛奔在山間的小路之上,尋找回家的路途隻有自己一個人而已,路的盡頭還有人在等待著我嗎?阿森感到很迷茫…
漸漸地身體的困頓取代了思想的感覺,阿森醒了,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感受著身子力量逐漸恢複的感覺,直到很久,很久…
阿森在期待中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坐在火堆那邊的女孩子。阿森突然想到說書先生說的那句:玉麵朱唇小瓊鼻,柳葉眉下丹鳳眼!阿森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她,兩人就像是很有默契般的彼此對視著!
很久很久之後…“咕…”肚子餓的響聲,阿森羞地滿臉通紅,小聲地說道:“我餓了…”
那女孩子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隻是指了下旁邊石台之上放著的一隻烤雞…
阿森看到兩眼放光,吞下口水,抓起烤雞就是一通狼吞虎咽,阿森似乎對烤雞很是“情有獨鍾”!
沒多久阿森就把一整隻烤雞吃完了,吃完了也不管嘴角和手裏油膩膩的,抬起頭又在打量那女孩子…
漸漸地阿森受不了這氣氛開口道:“你是啞巴嗎?”覺得這樣說不好又補一句:“我並不是罵你的意思!”阿森覺得那麼美的女孩子如果是啞巴那不是可惜了!
那美麗的女孩子還是泛起平靜的笑容,朱唇輕吐道:“不是!有什麼話都應該你問我。”
阿森還沒想到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女孩子就拿出一條手帕給他擦手上油汙。
阿森看著她給自己擦手,心裏泛起一陣溫馨的感覺,就像爺爺摟著自己哄著睡覺的時候,如果阿森有爹娘的話…就像是家裏人的感覺,家人嗎?
“你叫什麼名字?”
“柳素清。”
“哦!”阿森回了一句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裝作打量周圍環境…
阿森隻得到一個結論:這個山洞可能很大!周圍有幾條小通道,不知路通何處?
和陌生的女孩相處於一室,這還是第一次,可想而知阿森有多麼尷尬,隻能是四處瞅瞅,減緩壓力而已。
“你就不說些什麼?”
“你就不說些什麼?”
很好,都是不甘沉默的主!
阿森抓抓頭,傻笑道:“我…叫李劍生!”
沉默,兩人又一起陷入對話中的死胡同!
終於,柳素清平靜地自顧自的說道“這裏是西郊礦洞,很久以前昆侖派的人於此采集昆吾石,現在廢棄了!洞口有一片鬆樹林,昆侖先祖為礦洞安全考慮,在樹林周圍布下了一座防護迷陣。這裏是中洞,裏麵是洞底,洞底有個用大石砌成的小池子,你去洗洗吧!”
阿森開始還聽得有滋有味,可聽到要自己去洗澡,頓時苦著臉道:“我沒衣服可換!”
“嗬…”柳素清輕笑出聲,走到一邊角落放著的大箱子前,從箱子裏拿出一套淡雅、潔白的錦衫紗裙,道“便宜你了!這可是姐姐最好的一套衣服!”說完故意板著臉,嘴角上翹、眼裏笑意盈盈地望著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