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大口喝著那濃烈老酒,還時不時夾幾塊可口的下酒菜咀嚼著。
對於童齡鬼姆講的一百年前魔教天火堂內亂之事可沒什麼興趣。但好像其他人卻聽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畢小方。
“…天火堂沒落之路就是從那次大戰開始的。那是和正道巨頭之一凡心寺的一次大戰,那次大戰何等慘烈,修士死亡之數是幾百年中的大戰之最!”
童齡鬼姆漸漸地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似乎是說到關鍵處。
阿森也放慢動作,凝神靜聽起來。
“那一戰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啊!連幽蓮山都被震塌了一小半邊,別看隻是那麼一小邊,要不是我見機得早,恐怕會把山下的幽蓮村給埋了!”
“乓!…”確是阿森聽到“幽蓮村”三字,心裏震驚之下不小心把碗給打碎了。
堂內眾人都吃驚地看著阿森,還是畢小方先回過神來,開口問道:“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師弟你不用這樣吧?”
“前輩!那凡心寺以前是不是叫悲相寺,也就是現在的幽蓮寺?”阿森聲音急促地問道。
“嗯!一百多年前的幽蓮寺是叫悲相寺,隻不過是個小寺廟而已,後來凡心寺的和尚入駐悲相寺,才改名凡心寺,不久之後正魔大戰,凡心寺逃亡,而後改名幽蓮寺!”
虹玲插嘴道:“哎呀!一會這個寺,一會又那個寺,聽得腦袋都亂了!”
“那場大戰真是在一百多年前?”
童齡鬼姆點點頭道:“確實是在一百多年前,準確年份我也不大記得!不過那次大戰還是有不少生還者,如果你想知道詳情可以去找他們!他們就是凡心寺的和尚。當年大戰前為了不讓道統失傳,凡心寺保留了三成實力,聽說最近凡心寺和妙音門合並成凡音門了!凡音門現在的山門在蒼州天蒼城外六十裏的天蒼山上!”
阿森心不在焉地回道:“多…多謝前輩指點!”
阿森感到驚訝卻不是因為凡心寺的和尚,而是把自己帶大到八歲的爺爺:李金龍!要知道阿森是從爺爺李金龍口中最先聽說幽蓮寺的事跡。有一次李金龍和他說過,幽蓮寺以前的和尚是在爺爺二十多歲的時候發生的滅寺之戰。那麼現在爺爺李金龍至少都有一百二十多歲?不像啊!麵貌看起來就像是花甲之年的老頭子而已!
“小丁前輩!您還是快和我們說說天火堂的事!”畢小方確是聽得興起,連聲催促。
“嗯!不過也沒什麼可說了!我因為在那次大戰中是屬於主和派,於是就帶了三百多天火堂弟子在幽蓮山外圍策應,沒想到卻是逃過一劫。接下來的逃亡途中正道各派也沒有難為天火堂弟子。於是在後來的百年之內,正道各派也默認了‘天火堂主和派’的身份。而我作為天火堂長老,扶持起堂主與其下屬之後從新定製了新的堂規,不服者將按叛徒處理,受天火堂弟子追殺!前些天你們兩遇到的就是天火堂的叛徒!”
童齡鬼姆似乎沒有作為長輩的覺悟,說完就端起一碗烈酒咕咕地喝了一大口。“呼!…”粉嫩的櫻桃小嘴一撅,呼出一口濁氣。
“我天火堂最高級法術火雨漫天,就在那次大戰中被前代堂主帶在身上,遺落在戰場。後來聽說是一位亦正亦邪的散仙前輩所得,可惜我尋了幾十年也沒找到他。就在你們遇到我的那天,堂內弟子傳來消息說是你這小子發動火雨漫天把我天火堂叛徒給燒了,所以我就連夜趕來昆吾城…哼哼!當時你們兩個小子敢合夥騙我啊!”
畢小方趕緊訕笑道:“呃…小丁前輩,嗯,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阿森快把秘籍拿出來還給小丁前輩!”
“嘿…小丁前輩早就知道了,剛才…就取回去了!”
阿森雙手不自然地握一下,似乎又想到剛才之事…
“咳!…”童齡鬼姆小臉上露出嚴肅之色。
“畢小方!你可得注意著點,日後被師門所不容,可別怪天火堂!當然…如果以後昆侖不容於你…嗯…那就來天火堂吧!”
“呃,我師父可不像那些老頑固…”
“好!那就以後再說。來!喝酒,今晚別睡覺了!”…
童齡鬼姆百年前還隻是天火堂副堂主,現如今卻是太上長老,而且是修煉千年有餘的修道奇人!還把沒落的天火堂重新在修道界中站住腳跟!所謂奇人自有其“玄奇”之處,其見聞之廣泛、學識之淵博自不必說;她那特異奇妙的性格才是她所獨有的魅力之所在,大智若愚、愚而不拙也不過其冰山一角之妙罷了!
似乎童齡鬼姆今日尋回堂內秘法,有些興奮得過了,席內頻頻勸酒,喝得興起之時還給幾人講些以往的英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