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身邊人,悠然酸我心。紅顏尤未老,已為暮陽花!”藍衫候抬頭望月,一首酸情詩朗朗出口。
柳素清聞言不由幽幽一歎,道:“藍師兄真個好文采!”
“哈哈!”藍衫候大笑,然後也歎口氣,道:“知己難知音啊!”
“二師兄,你剛才念的詩叫什麼名字?”阿森大聲問道。
“歎暮顏…”
“詩中講的是什麼意思?”
藍衫候還未答話,那邊妙琴仙子已搶著說道:“他的意思是想去睡覺了!”
“妙琴仙子深知吾心,乃本侯平生知己…”
“砰!…”妙琴仙子拿起桌上茶杯砸向藍衫候,杯子砸在藍衫候頭上,好好的杯子被砸得粉碎。
藍衫候依然笑嘻嘻地,若無其事一般…
妙琴仙子給眾人分配房間,由藍衫候幾位男子住妙琴居,幾位女流則與妙琴仙子一同住於其師的瀲花院內。
阿森早已經洗淨身子,此刻正撲倒在妙琴仙子寬大的雲床上。
“真香…睡起來好舒服…”
身下被褥觸之溫軟柔滑,卻是不知用什麼好料做成,鼻間隱隱聞到花粉清香,使人心神鬆弛之下,很容易就進入深眠。
“啪!”阿森把一盞明月流光燈的燈罩蓋上,屋內霎時間便陷入黑暗,連窗外照進來的月光也暗淡不明,不一會阿森呼吸已轉緩,睡著了。
一個時辰之後,阿森已現熟睡之態,心神遨遊在夢境中,但睡相卻是令人不敢恭維,隻見阿森一隻腳已蹬出被子外,屈腿靠在抱成團的被子上,要是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被子裏麵藏了一位年齡女子呢?
正在這時,窗外吹進來一陣微弱的寒風,阿森似乎有所覺,緊了緊抱著的被子。
又過了一會,窗口顯出一條黑色的影子,像蛇一般悄無聲息地溜過窗台,仔細一看,那黑色細長的影子竟然是一隻三尺來長的巨大螞蟥,鄉下人所說的吸血蟲!
吸血蟲慢慢溜下窗台,盤繞在窗前的桌子上,一頭似蛇頭一般微微仰起,似乎想確定其獵物在何方向,好在這吸血蟲沒有眼睛,不然床上的阿森被這吸血蟲這樣“注視”著,不知道會不會立刻驚醒,然後嚇個半死。
不一會,吸血蟲終於又動了,它從桌上溜到地上,從地上溜到床腳下,沿著床腳爬上了床頭,然後又溜到阿森一隻手邊。
“唔…”阿森似乎感覺到一點異樣,稍微移動了下手臂。
吸血蟲似受驚的蛇一般,迅速縮回頭,趴在床邊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吸血蟲又慢慢地蠕動了長軀,無聲無息地爬向阿森手腕,然後盤繞在上麵開始吸血!
吸血蟲軟綿綿的軀體緩緩蠕動著,伸縮間從阿森手上一點一點地吸出鮮血,開始時吸血蟲隻有拇指粗細,吸過血後由小變大。
不知過了多久,吸血蟲已停止蠕動,顯然已吸夠了鮮血,此時吸血蟲已有小孩手臂一般大。
“唔…唔…啊!”阿森驀然驚醒,吸血蟲嚇得迅速溜下床。
“哈秋!…”阿森使勁揉揉鼻子後,自語道:“哎呦…好冷啊!”阿森顫抖著蓋好被子,縮成一團窩在被窩中。
地上的吸血蟲趁阿森沒注意時,悄然無息地溜向窗外的黑暗中…
小池塘中的巨石上,此刻正站著一位身穿大紅長袍的美**人,就像亙古不變的石雕人像,靜靜地佇立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前方,前方的池塘那邊有幾簇花叢,其中奇花異卉開得正豔,不過美**人卻不是在看花,她看的地方還在花叢那邊,花叢那邊是妙琴仙子的香閨,不過今晚裏麵睡的卻是阿森。
不知過了多久,美**人還是站在大石上不曾移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到…一團黃色亮光在美**人身邊亮起,緊接著,黃色亮光消失,空氣中一陣扭曲,似水波泛起漣漪一般,待靜下來,顯出一個人影,是一位老和尚,胡子花白、皮膚幹枯的老和尚。
老和尚剛出現後,就隻看了美**人一眼,然後也看向妙琴仙子香閨處。整個過程中,從光芒出現到老和尚出現,美**人始終如一的未動一下。
“他走了!…”老和尚張開嘴,幹巴巴地聲音從中吐出。
“好在他始終沒有出手傷人,要不然我隻好把他吸血蟲弄死…那就打草驚蛇了。”
兩人的聲音就像兩個極端,美**人說的話帶有一絲磁性的甜聲,甚至在說“死”字時也讓人感覺很舒服。而老和尚說的話,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老和尚道:“他來幹什麼?”
美**人顯然不喜歡回答沒深度的問題,直接道:“那小家夥很特別,體質為先天木屬性靈根,築基時不知是怎樣練的,練氣功法為昆侖恒春訣,可是這小子…他體內真氣卻偏向狂暴,和火屬性差不多。”
“阿彌陀佛!看來真是要變天了…”
“遲早要把那幫家夥揪出來!”…
天蒼山外圍,凡音門東方十裏處,這裏有條百丈高的深淵,名為碎石淵,碎石淵可說是荒無人煙,連鳥獸也不見一隻,所以平常人根本就不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