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路人對另一個小聲道:“昨晚不知道哪個敗家子花費靈石叫醒了全城的人,然後又吹簫吹了一夜,再好聽的仙籟,耳朵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好多人沒睡好覺哩!不過你咋沒事?”
“咱耳朵不好使…”
阿森心中一動,明白了柳素清的苦心,不由興奮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起來。
人人紛紛指指點點——又瘋了一個…
阿森隨意走在街上,不時拿起紫芯嗚幾聲,希冀於柳素清能聽到。
慢慢地走著,走到了天歡閣牆外,阿森又嗚了兩下,沒想到的是院內也有人以簫聲嗚嗚的回應著。
阿森大喜,運功在腳下,縱身一躍,跳入院內。
院中一大紅花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阿森環抱起來,這時一把甜膩膩的聲音傳入耳中:“公子,奴家可以為您吹簫~”
阿森氣極,“快放開!”
“先給錢,後放人…”
一塊五兩重的銀子到了女子手中,女子果然立刻笑著鬆開了手。
“奶奶個熊…”氣急敗壞的阿森從天歡樓出來,銀錢都給了小蓮之後,那可是阿森最後一點川資,除此外身上就隻有三兩個銅錢,隻能買兩包子。
要照以往阿森那直來直往似愣頭青的性格,從哪跌倒就從那爬起來,那五兩銀子鐵定又回到手中了,隻是現在想想那鑽錢眼裏的歌妓,算了…誰都不容易不是?
“嘿…我是否太過善良哩?”阿森在心裏把自己捧上天。
“不過,我得去找點樂子…”
此樂子非彼樂子,雖然兩種樂子都與錢有關,區別就是嫖客的樂子是把錢花出去,賭徒的樂子是把錢賺回來。
對於某些賭鬼來說,他們有著一些特別的手段以達到贏的結果,以規則外手段影響規則之內在結果的手段被稱之為千術。
照此說來,賭博卻與修道是同一個道理,都是以外在手段達到如願的結果。
隻不過要是以賭之道修煉成仙的,那一定是個賭仙。
阿森大叫“賭仙來也~”便衝進一家賭館之中。
此時大概晚飯時段,賭館中卻也熱鬧。
隨意逛了一圈,三個銅錢換成了十六兩銀子,說起來容易,其實一百銅錢才一貫,一貫才一兩,阿森下了十幾次,也是連續贏了十幾次才賺來十六兩。
阿森打算再賭一鋪便收手不幹。
“嘩嘩…”骰盅搖動中,阿森仔細凝聽,荷官重重地把骰盅扣在賭桌上,發出“嘭~”的一響。
賭徒紛紛下注…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阿森把銀子全壓在聽出的結果上,仔細一瞧便有些後悔,那是十八點,如無意外該是一賠二十四,如此肯定被賭館的有心人注意。
正想著,耳旁卻傳來女子呼聲:“慢著!”
阿森轉頭一看,驚訝道:“艾芥大師!”
原來來人正是艾芥,自從在攔河小村中見過這位高傲的尼姑,還差點以為她就是柳素清所扮,阿森便經常猜想她與柳素清到底有何關係。
不過在此時此地見到她,心裏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阿彌陀佛,原來李施主不僅好酒,而且還好賭!”艾芥板著那麻子臉,還皺著眉,一副鄙夷之色。
“大師此言差矣,人人來得,我為何來不得?何況大師不也來了?”阿森笑道。
“我們可跟你不一樣!”
光顧著驚訝,阿森這才看到艾芥身後跟著兩帶發修行的尼姑,一大一小,大的約十六七,相貌雖然普普通通,身段卻似個美人胚子,活脫脫一個俏尼姑。
那小的才十一二,嘟著小醉,狠瞪著阿森,說話的正是她。
小尼姑抱著一大袋金錢,看分量應是成色十足的金錠子,整袋約有四五百兩,隻看小尼姑抱得有點辛苦便知道。
這時艾芥下令道:“全押十八點!”
小尼姑得令,把袋子往賭桌上重重地一放。
周圍賭客沒見過尼姑賭錢,卻也見怪不怪,隻有荷官暗捏了一把汗,他擔心的是錢,醜尼姑這把賭得也太大了。
荷官知道這眾目睽睽之下不開也得開,一咬牙,喝道:“揭盅!”
賭客紛紛起哄。
“十…十八點!”荷官泄氣地喊道。
賭客們收錢的收錢,看熱鬧的看熱鬧。
阿森喜滋滋地收好三張百兩的銀票,外加銀兩若幹。
那小尼姑這時卻跳上賭桌,嚷道:“給錢,給錢!一賠二十四,這裏整整五百兩金錠子。”一邊說著還得意地拍著金袋子。
艾芥傲然道:“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你…你等著…”荷官一溜煙,逃命似的奔進內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