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靜止了(1 / 3)

吳忻很快發現,穿越讓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永遠不變的,比如不同的等級會帶來不同的待遇。

聖安傑洛城堡的吊橋放下,幾個得到三等騎士見習評價的少年跟隨艾爾蘭牧師進入了其中,而其他人則就在城堡外這個低矮破敗的小院開始了他們的扈從生涯。

有一個女騎士接收了他們,她的打扮和天氣格格不入。

現在似乎是初夏,吳忻穿著單衣還覺得挺熱,但是她一絲不苟地穿著重甲和頭盔。

吳忻看不清她頭盔下的容貌,僅僅可以看見她左眼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她用沙啞的聲音對扈從們發話:“我是德弗李希,1534年的扈從管理騎士,也就是說你們以後如果違反規矩或者讓我不高興,我就會狠狠揍你。”

這番下馬威讓所有的少年扈從們都是精神一緊。

吳忻對此早有預料,組織性和紀律性就是如此建立起來的,他覺得這番話應該還不是下馬威的全部。

他反而很高興對方說出了年份,再結合地理和正午陽光,他不難算出現在應該是3月下旬,這是高級海員的基本能力。

“規矩有哪些啊?”小特裏弱弱地問道。

呯!

女騎士給了這個倒黴孩子一個直拳:“規矩之一,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說話。”

特裏被這一拳打蒙了,吳忻想要幫他,但是這個女騎士顯然在搞下馬威,他一旦開口肯定也會被打。

“說話之前,要先立正,然後向我請求,得到我允許之後才能開口。”

頭昏眼花的特裏不斷點頭,努力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幾乎要再次開口了。

吳忻這個時候突然一個立正,故意把鞋子靠得很響,小特裏一下子反應過來,他不能說話。

德弗李希女騎士看了一眼吳忻,她對這少年的機敏和義氣感到意外。

她猶豫著要不要給吳忻也來一下,但是看著吳忻英姿勃勃的臉龐和遠比同齡人雄壯的身體,她突然產生了一種久違的情緒。

這位女騎士最終決定這個程度已經夠了,她放下了小特裏。

“規矩一部分寫在臥室的黑板上,一部分靠你們自己慢慢摸索。”

這個女騎士撂下這句話後,直接就踩著她的重靴通通通地走了。

留下一堆扈從麵麵相覷。

吳忻扶起小特裏,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雖然聲音很響,但是小特裏傷得不算重,隻是鼻子有點發紅罷了。

“我沒事。”小特裏被這個下馬威弄的有點失措,但還是努力表現地堅強。

可是吳忻依然能看到淚水在他的眼眶裏打轉,以吳忻那個世界的標準來說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背井離鄉,加入到一個組織嚴密、紀律至上的團體確實有點太殘酷了。

不過吳忻知道世界是不會錯的,所以他隻是把小特裏落在地上的包裹遞給他,然後就去找房間了。

兩邊一共有十幾個大房間,房門上有不同語言的銘牌,吳忻稍微掃了一眼,發現其中大部分應該都是法語。

他走進掛著“英語組”銘牌的臥室。

“嘿,特裏。到這邊來。”找到了日程表後,吳忻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房間,而是對約翰-特裏喊話。

特裏聽到吳忻喊他,連忙小跑著過來,銘牌都是用拉丁語寫的,他看不懂。

“你會拉丁語?”雖然不懂拉丁語,但是特裏倒是知道騎士團的通用語是哪種。

“嗯,會一點。”吳忻的話讓他露出了尊敬的表情,雖然能負擔捐款成為扈從的少年也是中產階級,但是拉丁語依然是比較罕見的技能。

“那太好了!謝謝。”特裏大大鬆了一口氣,意義不明的語言幾乎比嚴厲苛刻的管理者更讓他緊張。

吳忻和特裏一起走進了房間,房間裏非常幹淨,而且也不顯得陳舊。

進門左手有一塊黑板,上麵用拉丁語寫了一些條文,內容不少,核心不外乎是不得私鬥,要服從上級之類的話。

吳忻把這些規則翻譯成英語講解給小特裏聽,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正如那位女騎士所說,肯定還有一些潛規則要慢慢摸索。”

特裏頗有感觸地點了點頭。

房間的正中是一張巨大的通鋪,還有一個帶分隔的櫃子,有些分隔已經上鎖了,應該是用來放私人財物的。

通鋪邊上有一個尿桶,除此以外房間裏再無其他東西。

通鋪上一共有五床疊好的被子,雖然不算少,但是比吳忻預期中最差的情況還是要好上一點的。

他找了個比較靠近窗戶的空位放下了自己的毯子,因為暫時還沒有鎖,所以他把衣服也放在上麵,其他財物則隨身攜帶。

一邊鋪床,吳忻一邊向特裏打聽起了情報:“剛剛有人成為騎士見習,他們比扈從要高級?”

特裏回答地很快,而且對吳忻不知道這些情況並不感到奇怪:“嗯,大部分人都要從扈從開始的,然後成為騎士見習才有機會當上真正的醫院騎士,不過這可不容易,我爸爸告訴我,正式騎士一共隻有一百多人,人人都是中堅以上,至少是五級的武士或者是能使用三級神術、奧術的施法者。”

神術?奧術?

吳忻想起了剛剛看到的紫色骷髏旗幟,這不是他原來的世界了,不僅是時代變化了,世界的本質也有不同了。

不過回頭一想,吳忻覺得這也不算天方夜譚,自己這個穿越者不就是超自然力量的證明嗎。

“約翰,你是幾級的武士?”吳忻從特裏崇拜的表情是意識到這個標準不低。

“我不是武士,我六歲起就接受父親的訓練,現在已經是一級遊蕩者了。”特裏的話讓吳忻更加意識到正常晉升為騎士恐怕是希望渺茫。

吳忻繼續對特裏問道:“剛剛那位迪莉雅小姐和另外兩個法蘭西人大概是捐了很多錢,所以才能直接成為騎士見習吧,真是讓人羨慕啊。”

特裏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應該不是吧,如果經濟寬裕,就不會和我們一起坐這種小船來這裏了,那兩個進了城堡的法國佬可能是身體已經初步和諧,達到了三級武士的水準,迪莉雅小姐又不一樣,從神甫讓她不要濫用上帝的恩典這句話看,我想她可能是牧師。”

特裏的觀察力讓吳忻有點意外,他不是遲鈍,隻是缺乏經驗。

“是這樣啊,女人也能當牧師嗎?”不過他最意外的不是特裏的觀察力,在吳忻的世界,女性能不能當神職人員這個問題即使在二十一世紀依然非常敏感,他雖然剛剛看到了宿舍分男女,但是以為至多隻有女戰士罷了。

“女人是牧師有什麼奇怪的?隻要內心虔誠能施展神術就是牧師,上帝的恩寵又不限男女。”特裏的回答讓吳忻明白了,這個世界中牧師是指能施展神術的人,但未必是神職人員。“切薩雷,你會講拉丁語,但是不知道女人能當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