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城下的大帳邊,嶽托和莽古爾泰雖然還是爭鬥得很激烈,但是隻是技術問題了,嶽托已經得到了莽古爾泰的支持。
目前主要的分歧就是對於鑲藍旗的濟爾哈朗該怎麼處置。
“濟爾哈朗和他哥哥和爹一樣都不是好東西,他們覬覦我們的財產,一直對我們一家心裏不平,而且他一個鑲藍旗等於你們兩紅旗加起來的實力。嶽托你聽叔叔的,我們絕不能放過他們啊。”
莽古爾泰不僅要吃阿濟格的牛錄,還想要削弱八旗最大的一起鑲藍旗,嶽托則希望保持小豹子一係最後的一點財產。
鑲藍旗雖然很大,有大約五十個牛錄,確實幾乎等於兩紅旗的總和,超過莽古爾泰的正藍旗的兩倍。
但是野豬皮的兒孫控製了七個旗,沒有必要反應過度。
“濟爾哈朗的性格溫和,和小豹子和阿敏不一樣…………..”
阿敏被圈禁後不久就死了,在此以後繼承鑲藍旗的濟爾哈朗一貫非常恭順,如果繼續逼迫他,會讓整個精靈部隊都感到野豬皮一係過於貪婪。
嶽托已經開始以建州精靈的首領自居,從建州精靈的整體利益上考慮問題了。
而莽古爾泰則隻是單純地希望自己能多一點實力。
他們之間正在討價還價,忽然聽到帳中響起了一陣驚呼,然後就是一陣騷動。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為了最後的兩個牛錄再爭鬥,立刻一起走進了帳篷。
他們身邊各自帶了數十名兩紅旗和正藍旗的精兵,兩黃旗的近衛軍官有心阻止他們,但是也沒有太多主動性了,即使是忠誠如他們,在眼下的情況下,也要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野豬皮此時微微睜開了眼睛,正在努力想要說話,可是一直沒有成功。
摔傷已經由祭祀治得差不多了,隻是他壽命將近,失去了一個幻術節點的生命補充,立刻就是行將就木。
“父汗,父汗。”
看著父親微微開閉嘴唇,但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多爾袞和多鐸這對小兄弟哭得更傷心了。
他們經曆君主的冷漠最少,經曆父親的慈愛最多,和野豬皮有真摯的感情,此時是真的在傷心。
這個帳篷中的精靈王子中,也隻有他們是全心全意地為自己的父親傷心。
但是這對兄弟太小了,日後那個操縱朝政,強娶兄嫂的皇父攝政王此時還不存在,少年多爾袞隻是感到彷徨和失措。
那個毫無憐憫,一言把揚州數十萬百姓全部滅絕的豫親王,更是連彷徨都感覺不到,多鐸隻會哭。
多爾袞和多鐸還需要積累太多的苦難和鬥爭,才會知道此時該怎麼辦。
當然他的歲數讓他就算知道該怎麼辦,此時也無法阻止嶽托和莽古爾泰把紅旗和藍旗的部隊帶到帳篷周圍。
兩黃旗的大臣雖然對他們忠誠,但是野豬皮已經明確了代善做他的繼承人,那麼他們也不可能再隔絕兩紅旗了。
代善湊到野豬皮的耳邊,想要聽他說幾句話,可是始終也聽不清。
“嶽托啊,你聽聽你爺爺在說什麼?”代善雖然不是那種非常機敏的類型,但是這個時候倒也知道讓嶽托也來沾一沾光。
嶽托自然不會推辭,父親這是確認他作為第三代繼承人的小手段。
“你們兩父子!狼心狗肺,想要害我!”
“我早就說過,兩黃旗負責護衛!你們把親兵帶來是要幹什麼?”
“那麼久了還不派援軍去沈陽,還裝作聽不到我說話?!”
沒想到嶽托一靠近,野豬皮忽然爆發出來極大的力量,他忽然感到一股力量從沈陽方向傳來,雖然這股氣息無法挽救他的生命,但是能讓他再說幾句話。
吐字頗為清晰,而且字字誅心。
“多爾袞,你帶正黃旗的全部牛錄,快去沈陽,去救你哥哥。”
“多鐸,你帶鑲黃旗護衛我的安全,除了兩黃旗大臣,其他各旗,不論什麼身份,統統給我滾出去。”
野豬皮說完這些話以後,掙紮著就要坐起來。
代善心中大恐,稍微拖延派去沈陽的援軍確實是有一點私心,他也想到了用阿濟格的失敗做借口,削弱他幾個牛錄,但是他是真的沒聽清野豬皮剛剛說了什麼,而且也不是要害野豬皮,畢竟他通過屬於兩紅旗的阿斯摩蒂爾斯祭祀很清楚野豬皮的身體狀況,他隨時會死,怎麼談得上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