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忻有理由期待,他征服了一個位麵,雖然是一個碎片級的位麵,但他確實讓數十萬靈魂失去了家園。
既然如此,也許卡薩諾的事情也會發生了變化也不一定呢?
這個在最困難的時候,依然不離不棄,堅決支持自己的老騎士,也許已經恢複了健康呢?
吳忻一度祈禱自己征服位麵碎片會讓卡薩諾也有所變化,可是這終究並沒有發生。
“嗬嗬,殿下有何吩咐?,嗬嗬,為什麼不讓侍從來通知我去見你?”卡薩諾依然是那麼衰老,依然是那麼讓人擔心。
吳忻理智上知道是自己要求太多了,他隻不過是征服了一個位麵碎片而已,感情上,他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卡薩諾一邊問,一邊要從椅子上起來,他還打算舉劍行禮。
吳忻按住他,讓他不要行禮:“我就是來看看你。”
然後吳忻想找一個地方坐下。
卡薩諾的房間裏就是一桌一椅一櫃一床,還有就是武器架子,房間收拾得很幹淨,武器擦得閃閃發光,特別是鎧甲,幾乎能當鏡子。
桌子上沒有什麼書籍,就是一個壺一個杯子。
看著吳忻的目光,卡薩諾猜測一下了他的來意:“切薩雷,我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女人,你看,我還沒有老到無法照顧自己。”
“那至少接受一個騎士見習和扈從吧?”吳忻不能坐床上,也堅決不讓卡薩諾讓他位置,所以他坐到了陽台上。“讓他們來幫你清理武器和盔甲,還有上油之類的事情,你也不要操勞了。”
這個大陽台是卡薩諾唯一和身份相符的地方。
吳忻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剩下的那些陽光很是黯淡,讓卡薩諾本來就花白的頭發更加顯老了。
他搖了搖頭:“我會耽誤了年輕人的。”
見習和扈從給前輩服務,前輩則要傳授他們技藝,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卡薩諾不是不願意傳授技巧和知識給年輕人了,事實上,他一直樂於給予來請教的年輕人指導,但是專門指導的責任,他就不能也不敢承擔了。
“薩紮斯坦殿下和我商量過了………..”吳忻的話剛剛開了個頭,卡薩諾就打斷了他。
“不要聽薩紮斯坦瞎說。”卡薩諾知道他在擔心,“我一點也不想變成火元素之類的東西,就算能多活幾年也不要。”
“多活幾年意味著無限的可能性。”吳忻的解釋,卡薩諾根本不想聽。
“不好,不好,人老病死是生命中的平常事,我可不想像那個骷髏頭那樣永遠不休息,變成一團火?想想都讓人難受,我都不能喝酒了。”卡薩諾已經打定了主義,“這樣使用信仰力是不對的,你們至今隻有這麼幾個牧師,城裏那麼多異教徒都無法得到指引,多提拔幾個牧師吧。”
卡薩諾說著,把桌子上的壺拿起了,把裏麵琥珀色的白葡萄酒倒進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吳忻想勸勸他,最終沒有開口。
因為疾病,卡薩諾已經戒酒好幾年了,但是最近他又開始喝了,他和吳忻都知道,這是因為沒有必要忌口了。
“不要放不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卡薩諾對於自己要“去”這事一點也沒有看不開,“我看現在新來的那個斯特格倫堡騎士就很有前途,把我的營養劑給他,他至少能成為精銳級的戰士。”
“的黎波裏港養的起至少兩個核心級武士。”本來卡薩諾占用的資源確實讓吳忻無法給“中堅”的戰士們發放“精銳”營養劑,但那是的黎波裏吸收那塊碎片之前的情況了,“我會盯著薩紮斯坦的,他必須給我好好幹活!別整天想要亂購物。”
薩紮斯坦真是夠冤枉,半神巫妖此時正在努力工作中,他一會攪動湯水,一會跳上桌子把各種原料推下大鍋,忙上忙下,團團亂轉。
雖然依然在思念著各種玻璃器皿和溶劑藥劑,但是說他沒有好好幹活,真的是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