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完全落下,的黎波裏港的製高點上已經亮起了一盞明燈。
吳忻知道,這是薩紮斯坦開始工作了,也許卡薩諾也在守衛他。
他們兩個是不會參加新年宴會這種東西的,吳忻也不喜歡這種虛頭巴腦的事情,不過作為領導,他可以遲到,但是不能不到,更不能不致辭。
“二位,有什麼事情,我們邊走邊聊,元旦日是我們真神信徒重要的節日,我必須和我的部下們在一起。”吳忻一邊說,一邊就往城堡走去。
他通過這種行為表明了自己的疏離態度,這也是一種談判策略。
不過吳忻雖然對那個使者沒有好臉色,但是卻一把把塞拉菲公主給抱上了自己的馬,然後狠狠地啃了她一口,這也是一種策略。
“哎喲,討厭。”塞拉菲自己知道,她完全不得吳忻的什麼寵愛,她沒有上過吳忻的床,當然也就沒有生活津貼,完全要靠自己來掙,或者說騙,“這位是我的一個堂兄,你不要毛手毛腳啊。”
正跟著馬兒跑的這位使者確實是穆雷-哈桑的兒子,不過這些星月君主都有很多女人,遠不止四個,自然也有很多孩子。
和歐羅巴的王室家庭比起來,這些星月王子是不值錢的,能夠撈到一個使者的工作也是付出了他不小的代價,消耗了在父親心中的份量的。
所以他一邊跑,一邊還在喊:“西博殿下,我的父親不需要你臣服他了,埃米爾的稱號完全配不上你,他願意承認你是的黎波裏港的蘇丹,蘇丹啊。”
“嗬嗬。”吳忻用冷笑回應他的提議,“那還真是感謝哈桑殿下的厚意了。”
其實埃米爾還是蘇丹對吳忻一點區別也沒有。
他微微一夾馬腹,讓馬兒跑得更快了。
那個王子雖然不是很得勢,但是過去哈斯夫家族強盛的時候的當一隻混吃等死的米蟲還是沒問題的,可憐他這一身肥肉,跑得是氣喘籲籲。
吳忻的情報係統很不敏感,對於******的情況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好在通過塞拉菲吊著對方,已經獲得了不少情報。
“是哈裏發陛下啦,我的哈裏發堂兄已經被送去伊斯坦布爾了,哈桑叔叔已經自行繼承哈裏發的位置了。”塞拉菲大聲地說著,然後漸漸降低了聲音,“他給了我兩千多塔勒,還有幾個女奴,他們又被海雷丁打敗了一次,如果你再不救他們,說不定我叔叔就要向海雷丁稱臣了,到那時,我們的黎波裏港也危險了。”
吳忻聽完她的話,低頭讚善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因為她的忠誠,而是因為她的人格。
她雖然裝模作樣地恐嚇自己的堂兄,騙取了數千塔勒的金錢,但是確實還是在為自己的祖國和家族擔心的。
雖然她沒有完全忠於自己,但是一個人如果心中完全無君無父,無國無家,那麼吳忻即使一時用得上,甚至還會很喜歡他們,但是他不可能長期讓這種生物在自己身邊。
當然吳忻也會僅僅因為對方在乎自己的國家和家族,就給予對方什麼好處。
他已經來到了城堡下,幾個連隊長還有艾爾蘭神甫走過來向他行禮。
“哈裏發陛下稱臣,會不會太掉價了啊。”吳忻諷刺道,他不認為穆雷-哈桑會放棄抵抗,否則他就不會自稱哈裏發了,他回頭問道,“你的父親會向海盜屈膝投降嗎?”
雖然吳忻後麵已經放慢了速度,但是這個使者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喝了一大口酒後,他又喘息了很久。
這個問題是很難回答的,如果他說“不會”,那就說明情況還不夠緊急,如果他說“會”,那就成了他外交生涯的一個汙點。
酒這種違反星月教規的奢侈品當然不會完全絕跡,但是為了照顧那些沙漠部落中長老的情緒,更因為物資匱乏,即使是穆雷-哈桑自己都很少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