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爺,吳指揮近來可好啊。”
“啊呸,你什麼東西也配問吳指揮的事?”
“是,是,是,巴爺,你看我這不會說話。”
一個關寧軍的千總滿臉堆笑地把一個小小的袋子塞進了巴特茲的手裏。
這位巴爺在這個位麵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對於這一套已經是門清,手腕縮在裏麵就那麼一拉一劃,不僅把銀子給劃拉進來袖內袋中,還大致判斷出了銀子的分量。
十五兩,也就是三十多個塔勒。
雖然已經大致適應了這個次位麵的生活,不過巴特茲還是本能地把銀子換成了塔勒。
這個光明帝國各種手工業品比之巴特茲見過的法蘭西產品都要精美,唯有鑄幣的技術以及配套管理卻很成問題,技術低劣腐敗橫行。
鑄造銅幣不僅無法得到鑄幣稅,反而要虧本,而且始終沒有發展出成熟的銀幣鑄造技術。
這放大了光明帝國本來就很嚴重的流通貨幣不足問題,是光明帝國崩潰的重要推手。
吳忻計劃在俘獲了這個位麵後,就引入鑄幣技術,但是這是吳忻要操心的事情。
巴特茲,巴爺,並不用考慮這個。
他隻是單純地享受著美好的時光。
在主位麵他是小見習巴特茲,被騎士們呼來喝去地幹活,扈從們也總是對他的命令敷衍了事,最最可怕的當然還要和那些巴巴利海盜作戰。
這還不算完,後來不知道又怎麼被拉進了那麼個倒黴的輪回世界,光是要和巴巴利海盜作戰還不夠,還要和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敵人作戰。
有的時候,他早上睜開眼,就要和巴巴利海盜接舷戰,然後中午的吃飯時候忽然又去了其他位麵,和半獸人大戰一場,等到晚上,又是巴巴利海盜。
他曾經覺得自己的生活真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噩夢,每次任務得到的那點命運點雖然讓他提升了一點地位和實力,但是隻是有限的提升而已,巴特茲看不到改變命運的可能。
雖然輪回任務的死亡率不算高,甚至比和巴巴利海盜作戰還要低一點,但是雙倍的壓力不是那麼好緩解的。
那掙紮求存的艱難讓他的精神始終無法放鬆,隨時可能崩潰。
在連續做了十幾次任務後,他也始終隻是勉強完成提示的主線,從來沒有改變過什麼曆史,至於殺死“關鍵”曆史人物,更是想也沒想過。
現在回想起來,有一兩次任務中,其實是有選擇的,把命豁出去說不定能把那個看似高高在上的敵人給拉下馬來的。
好在他雖然天賦不足,但是總算是兢兢業業,終於是被阿爾法認可了。
見到吳忻他們,巴特茲才明白,自己過去其實根本就不是阿爾法的正式員工,原來“輪回”其實是位麵之間的較量。
雖然在吳忻的隊伍裏,他是全無根基的新人,但是那位英俊的術士並沒有像巴特茲擔心的那樣壓榨他。
雖然對於自己唯一一個經曆了許多次任務的隊友莫名死去很是傷感,但是王化貞提供的補償真是讓巴特茲大開眼界。
那好幾輛馬車上裝著兩萬多塔勒白銀,上萬塔勒的施法材料,還有一件“中堅”級的鎧甲,
前兩者巴特茲完全沒份,但是那件鎧甲吳忻極為慷慨地給了巴特茲。
雖然不是主位麵上流行的全複式盔甲,但是內襯鐵片的棉甲依然算得上是不錯的重甲了。
他根本沒有“中堅”的實力,何曾想過能夠擁有一件“中堅”級的鎧甲。
這是所有裝備中最有價值,也是最貴的東西。
他的錢用來買營養劑就差不多了。
過去的那麼多次任務,以及見習的那點補貼,讓他能吃上充足的“中堅”級的營養劑,再多就沒有了。
當吳忻讓他的管家和小廝幫巴特茲穿上鎧甲時,花了十幾分鍾。
雖然棉甲比鋼甲好穿多了,奈何巴特茲的身體完全是僵硬的,他不敢相信啊。
拿到鎧甲的第一天晚上,巴特茲是穿著鎧甲睡的,他生怕這一切不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他的身體被鎧甲弄得幾乎是發僵了,但是他的心裏卻是滿滿的幸福。
不僅是因為這件鎧甲,也是因為吳忻的力量和關照。
他現在才明白,原來任務是這麼辦的,一次一次積累名聲和尊敬,一步一步建立自己的勢力。